沈玄青點頭道:“如此甚好,種幾年地,勤快些手裡就能攢下錢糧,閒時再打柴撈魚,也能多掙幾個銅板。”
“我正是這樣想的,有房有田地,怎麼都能過下去。”羅標笑著應道。
靈均和昭兒在院裡玩耍,兩個孩子湊一起總是吵鬨的,沒一會兒周香君過來幫忙,沈堯青也去喊村裡親戚朋友,多是來看過沈玄青的,人多也熱鬨熱鬨。
前院裡要搬桌子吃飯,陸穀洗完衣裳端到後院去晾曬,飯也做好了。
有酒有肉,來了不少人,衛蘭香備的飯菜多,還借了鄰家的桌椅,一共坐了四桌人,高高興興吃了這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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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住了三天,日子漸漸恢複到從前的安寧。
肉鋪關了好幾天,是時候回去開張了,楊家的騾車也要還,這天一早,一家人把兔子雞鴨搬上板車。
沈玄青趕車載著陸穀和孩子往鎮上去,拉兔子的騾車讓羅標驅趕,他下午再趕著騾子回來,幫著把棗紅馬騎回鎮上。
沈堯青這幾個月忙家裡又忙鎮上,沈玄青念著大哥辛苦,讓在家歇幾天。
他一回來,沈雁就不用跟著去了,也好在出嫁前多陪陪老娘。
老家場院大,靈哥兒玩起來有點瘋,走時很不舍,坐在陸穀懷裡說還要回來。
陸穀抱著自家小雙兒眉眼彎彎,許諾道:“回呢,往後天也暖和了,想回就讓阿爹趕車帶咱們回來,和阿奶哥哥住幾天。”
“嗯。”靈哥兒點點小腦袋,手裡還拿著衛蘭香給塞的小花卷,笑著細聲細氣說:“阿姆,我能一口吃。”
陸穀哪有不答話的,笑眯眯開口:“是嗎?我瞧瞧,看我們靈哥兒是不是老虎嘴巴。”
靈哥兒可得意了,一下就把小小花卷塞進嘴裡,腮幫子鼓鼓的,還拍拍小手,示意他手裡沒了,全在嘴裡呢。
車子搖晃,今天太陽大,陸穀在裡麵撩開簾子,迎風吹一陣不冷,也能跟沈玄青說說話。
還沒出村子呢,他瞧見提著竹籃的陳冬冬和婆婆從家裡出來。
“穀子,去鎮上?”陳冬冬笑得依舊靦腆,穿了身沒有補丁的新衣裳。
“是呢,去鎮上,你和嬸子出門?”陸穀笑著同他招呼。
陳冬冬應道:“去買幾塊豆腐。”
見騾車慢下來,他知道沈家要往鎮上拉兔子,怕耽誤了人家事情,連忙說:“快去吧,路上遠,再回來我去找你。”
“好。”陸穀答應一聲,沈玄青朝陳冬冬輕點頭示意,就趕著騾子繼續往前。
路旁的人漸漸後退,餘光裡,陳冬冬和婆婆說著話,臉上笑意不曾消減。
上次回來他就從衛蘭香口中得知了,陳冬冬有了身孕,何誌高興的不得了,給扯了布做衣裳,嫁過來幾年,總算有了動靜,連衛蘭香都說了句阿彌陀佛,這下就沒背地裡嚼舌頭的了。
至於過段時日割草的事,何誌也跟沈堯青說了,說他爹娘這兩年吃得好了些,身子養回來一點,彆的重活乾不了,割草還是行的,老兩口在家裡也沒彆的活乾,一天弄上兩車草不成問題,就是割的慢一點。
而他自己打柴扛大包,再做些短工,有時活兒雖重,但給的錢多,他一個年輕漢子,不下苦力誰下,有了孩子後勁頭更足了。
沈堯青想著,一天能弄兩車草,和從前一樣,更何況他們還雇了葛春生做長工,宅子裡的活就那些,葛春生也是要出門割草的,如此草料足夠喂養,便沒有找彆人,依舊讓何家來做。
“這回過去,做頓好的請顧家來吃,請帖回帖的那些事還沒辦完,看大哥和娘怎麼弄,咱倆在鎮上雖離顧家近,可這事還得他們去和大哥決議。”
沈玄青坐在前麵說道,家裡也就沈雁一件大事要辦,他半年沒回家,心裡肯定惦記。
因沈堯青是長子,他們爹不在了,連衛蘭香都要聽大兒子的,顧家肯定是和沈堯青說事。
“之前大哥不是說,想拖一拖,把成親的日子定在明年。”陸穀順口說道,他想起沈雁和顧承越在鎮上相處的模樣,又笑道:“你不在時,雁雁和我住著,顧承越老往這邊跑呢,送這送那,稀罕得緊。”
沈玄青笑一下,說:“咱們家的女兒,可不是招人稀罕,他若不稀罕,我和大哥還不願嫁雁雁。”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閒聊,上了官道後,迎麵來的風急,陸穀放下轎簾,靈哥兒坐慣了騾車,在和乖仔玩耍笑鬨。
車輪骨碌碌往前碾動,他聽見外麵沈玄青甩鞭子的聲音,即便沒說話,知道那個人就在外麵,就在一簾之隔的眼前,心裡頭就安安穩穩。
一切都在變好,不止他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