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蘇星辰也很是無力,原身能考上高中都是掛了車尾。上高中的時候更是不學習,課本都跟新的是的,就連高考預考都沒過,現在想說服林美娟讓她上學真的太難了。
而且這時候的農村,覺得女人能上幾年學識字兒就行了。像蘇星辰這樣能讀完高中已經是村裡女孩裡的獨一份兒,要不是原身眼光太高,人又懶,求親的能排出二裡地去。
蘇星辰正打算勸說林美娟就看見家裡兩個嫂子站在門口用眼神譴責蘇星辰,就差指著鼻子罵她賴在家裡不肯嫁人拖累家裡人了。
蘇星辰心情煩亂,也不高興了,“說不去就不去。”
林美娟瞪了外頭的倆兒媳婦一眼,然後用商量的語氣道,“玉鳳,你看相親也不一定就非得嫁給對方,成不成的,要不咱去看看,好歹彆讓爹娘傷心,行不?”
這話聽著倒是順口,蘇星辰一琢磨也是,她一味的拒絕不肯去,一次兩次的還行,時間長了也不是辦法。她這娘還是婦女主任,結果連自家閨女的事兒都處理不好,估計村裡人說閒話的也能多。
就衝著林美娟這幾天對她噓寒問暖的關心,她也不想傷了老兩口的心。
左右就是看看,大不了她直接說對方看不上她就是了。
見她鬆動了,林美娟也沒給她後悔的餘地,直接回屋拿了一件紅底白點兒的棉襖過來,“隻要你安安生生的相完親,這件棉襖就是你的了。”
蘇星辰瞥了一眼,嘴角抽搐,好土的樣式。
當然她也知道,這樣式的棉襖在現階段已經是非常時髦的存在了。
不等蘇星辰說話,林美娟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當然,若是搞砸了,這棉襖我就收回來給大妮兒了。”
蘇大妮是蘇星辰大哥蘇建國的大閨女,隻比蘇星辰小了四歲,今年十六了。
話說完見蘇星辰好歹不拒絕了,當即拖著蘇星辰起來看著她洗臉刷牙然後換上嶄新的棉襖。
早飯難得吃的三合麵饅頭,林美娟將一碗紅燒肉擺在桌子上卻不肯讓人吃,“隻要你安安生生的相親,這碗紅燒肉就是你的。”
看著色澤紅亮,香氣撲鼻的紅燒肉,飯桌上的人哪怕蘇大強也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這兩年開始包產到戶,大家日子雖說比以前好多了,但也不是哪家都能敞開吃肉。作為書記家日子能好過一些,但架不住人口也多,當初為了蘇玉鳳的工作更是花費了不少的錢,現在能一星期吃一頓肉已經非常不錯了。
蘇星辰看著紅燒肉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了一下,從穿過來也有好幾天了,這嘴巴還沒沾過葷腥呢。為了五臟六腑,蘇星辰一咬牙,不就是相親嗎,相親就相親唄,相互看不順眼不就行了。
同一時間大河村夏家,崔廣蘭也正抹著眼淚跟夏如琛說著同樣的話,“如寶啊,你就可憐可憐娘,娘臨死前就想看著你結婚了啊。”
夏如琛看了眼崔廣蘭壯碩的能活到九十的身體,淡淡道,“不去。”
崔廣蘭一噎,直接站起來說,“你真的不去?”
“不去。”夏如琛拿了一本書蓋在臉上,“打死也不去。”
崔廣蘭笑了,“我打死你乾什麼,你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啊,我還指著你給我養老送終呢,我可舍不得打死你。”
可這話卻讓夏如琛覺得不對頭,就聽崔廣蘭說,“你不去可以,那麼接下來你也甭去鎮上洗頭了,衣服也甭買了,一應的吃穿用度全都停了吧。又不娶媳婦兒,當個光棍兒講究這麼多乾什麼,明年直接讓你爹在野地裡給你團一個窩棚,直接去跟你正友叔作伴得了。”
崔廣蘭口中的正友叔是村裡的光棍兒,自己在野地裡團了一個窩棚住著,當初原身還跟著人去看過,那窩棚的味道可是夠衝的。讓他去跟正友做鄰居,還不如直接給他麻繩上吊來的痛快。
說著崔廣蘭就站了起來,看著鋪的一絲不苟的床鋪嗤笑一聲出去,沒一會兒抱了一床破舊的甚至帶著黴味兒的被褥進來,然後開始扯原先的被褥,“光棍兒不適合用這麼好的東西……”
夏如琛像躲避病毒一樣躲開那被褥,驚恐的拽著身下的被褥,“娘,您這是乾什麼?您鬆開!”
但夏如琛有潔癖,不肯去碰有黴味兒的被褥,崔廣蘭隻需要拿著那被褥往夏如琛眼前湊,就成功的將原來的給抽了出來。她抱著溫熱的被褥得意的看著夏如琛道,“要麼去相親,要麼接受這發黴的被褥。當然你也可以自己去洗乾淨。”
說完崔廣蘭抱著被褥出了門,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在夏如琛呆滯的目光中將櫃子裡原身夏如寶的那些衣服用具全都收攏走了。
夏如琛嫌棄的看著炕上那被褥,眉頭皺的緊緊的。
相親啊,那就去相親吧,隻要對方不樂意,他娘逼他也沒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