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華在做最後的努力,這話裡,何嘗不也有試探朱立誠的意思。
“這個沒什麼好考慮的,我還是堅持剛才的想法,讓所有的種植戶都參與進來。”朱立誠沉著地說,“當然這事也不能讓你吃虧,具體給他們多少股份,改天我讓魏強把你們雙方召集在一起,大家再商量,相信隻要大家真心想把這事做好,應該沒什麼問題。”
沈衛華聽後用力地點了點頭,通過這件事件,他對朱立誠又多了一層認識,他發現這人身上有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他精明、能乾,有些時候甚至有些固執、呆板,這些東西和社會大氣候雖然有點格格不入,不過沈衛華卻是非常欣賞的,用他父親的話說,為官經商,德行為先。
這事有了著落以後,朱立誠徹底地放下了心,這段時間,他為這事可沒有少操心,現在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十一漸漸臨近了,在放假前一天下午,孟懷遠特意來找朱立誠彙報黃梅雨的情況,上午的時候,她去公交公司訂了一張去徐城市的車票。
根據掌握的資料,他沒有任何親戚、朋友或者同學在徐城市,那他去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這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了李賀天。孟懷遠發現了這情況以後,連忙向朱立誠彙報,看是不是要采取什麼措施。
朱立誠也高興不已,張網以待這麼長時間了,總算看到一點動靜了,不過聽完孟懷遠的話以後,朱立誠的心裡立即產生了疑問。從之前掌握的種種線索來看,李賀天應該在常澤市一帶活動,怎麼一下子去了徐城了。
徐城距離涇都有三百多公裡的距離,在淮江省的最北端,那的飲食習慣和這邊差距很大,按說李賀天應該不可能去那兒。
朱立誠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孟懷遠也很認同,不過他認為上次李賀天在常澤露過行蹤以後,這邊的人立即跟了過去,可能是引起了他的警覺,所以換地方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朱立誠聽後不由得點了點頭,孟懷遠的這個分析,應該還是有點道理的。李賀天也不是傻子,總在一個地方呆著,那不是等著人來捉嗎?兩人商量了一會決定,派兩個人先去徐城摸摸情況,再讓兩個人寸步不離地跟著黃梅雨,這樣就不怕她搞什麼花樣了。
孟懷遠臨走之前,朱立誠特意關照了他兩句,這事一定要注意保密。李賀天應該和田塘鎮的人有聯係,隻要一泄露消息的話,這事一定就黃了,下次再想抓他的話,可就難了。
孟懷遠聽後點了點頭,出門之際,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這算是兄弟間的一份承諾吧!
當天下午下班以後,朱立誠駕車去了應天,一方麵之前和鄭詩珞約好了,另一方麵也有麻痹對方的意思。他知道有不少人對他的行蹤是很關心的,他離開了,可以給對方一個錯覺,應該更有利於對李賀天的抓捕。
秋天的夜晚來得總是比較的早,朱立誠到應天的時候,天已經漆黑一片了,鄭詩珞和朱婷在應天大學旁邊的麥當勞裡麵等他。這還是朱立誠第一次獨自一人開這麼遠距離的車,還好一路上並沒有迷路還是怎麼著。
三人見麵以後,朱婷很開心,她可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二哥了,鄭詩珞當然更開心,隻不過不好意思像朱立誠這般表現出來。朱立誠把車找了個停車場停了下來,然後一起上了鄭詩珞的藍鳥。
剛會開車的時候,見到有車開,就興奮得不行,不過會開以後,就覺得開車也是一個挺累人的活了,尤其像朱立誠第一次開這麼遠,現在看見方向盤連碰都不想去碰。
按下朱立誠暫時不提,在這個晚上,還有一個人的心情是異常激動的,那就是李賀天。雖說離開田塘鎮將近兩年了,但他對那邊的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自從劉坤被雙規以後,他頭腦中的那根弦就繃緊了,尤其當袁長泰去找了二弟,讓其和自己聯係,逼蘇運傑出麵擺平此事。他就覺得這事有點不妙了,袁長泰這人他是了解的,雖說為人處世不甚聰明,到那要不是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他對他們幾個人都有提拔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