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當今社會,有幾種關係是最鐵的,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臟,一起嫖過猖。後兩種關係不作評價,前兩種關係,戰友和同學之間的情誼一定是最純的,也是最讓人難以釋懷的。
這事既然通到潘亞東,看來得謹慎處理,朱立誠暗暗想道。他當前的策略是坐山觀虎鬥,他很清楚,以目前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和蘇運傑、潘亞東當中的任何一個直接叫板,因此隻能是以逸待勞。
抬起手上的煙放在嘴邊猛吸了兩口以後,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朱立誠此時已經打定了主意,暫時先把這事扔給胡一旻去處理,正好也可以看看這位局長大人的態度。
朱立誠很清楚,要想把教育和衛生這兩塊的事情理清楚,胡一旻和陳燃是兩個至關重要的角色,借這個機會,摸一摸胡一旻的底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朱立誠第二天一早,準時到了辦公室,之間曾善學已經在忙裡忙外了,不禁暗暗地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這個秘書應該沒什麼話說,走上前去,了解了一下曾父的情況。
曾善學將相關情況簡單地向他做了一番彙報。
朱立誠聽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在曾善學的右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這個動作看上去非常隨意,但卻讓曾善學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動,這應該不是一個領導和下屬之間應有的動作,更像是朋友之間,兄弟之間。
朱立誠坐到老板椅上,右手抓著溫熱的茶杯,左手拿過省市報紙,剛準備翻看一番,突然桌上的電話猛地響了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一般在這個時間點,很少有人打電話過來,畢竟大家都剛上班,怎麼著也得有個緩衝的時間吧,喝個茶,抽支煙什麼的,到八點半左右,才能正式投入工作中。
儘管不爽,朱立誠還是伸手拿起了話筒。電話一貼近耳朵,就聽裡麵傳來了急促且粗重的說話聲,“喂,喂,朱市長,我是胡一旻。”
朱立誠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胡一旻怎麼說也是一局之長,怎麼說話做事火燒火燎的,莫不是真出什麼事情了,他心中暗想道。
有了這個念頭以後,朱立誠也就無心再計較胡一旻說話的態度了,對著話筒嚴肅地說道:“胡局長,我是朱立誠,有什麼事情慢慢說,用得著這麼急嗎?”
朱立誠話中批評的意思非常明顯,一大早你打領導的電話,還一驚一乍的,領導要是再不給您點臉色,那恐怕也算是說不過去了。
聽完朱立誠的話後,胡一旻無心解釋,仍是如開機關槍一般繼續說:“朱市長,不好了,出大事了!”
朱立誠聽後心裡一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連忙問道:“胡局長究竟怎麼了,請你慢慢說,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
“市長,涇都中……涇都中學的保安和幾個家長打起來了,打得很厲害,有一個女同誌好像……好像不行了!”胡一旻結結巴巴地說。
朱立誠一聽這話,異常憤怒,一拳狠狠地砸在辦公桌上,茶杯蓋都跳了兩跳。
胡一旻從電話裡都能清楚地聽到聲音,心裡更是怦怦直跳。
“人有沒有送到醫院去,現在情況怎麼樣?”朱立誠急切地問道。
他知道此時不是著急的時候,最關鍵的是不能出人命,否則性質可就嚴重了。
“人已經送去醫院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現在家長們已經把涇都中學的門給堵住了,並且人越聚越多。”胡一旻慌亂地說。
朱立誠此時也從電話裡聽到嘈雜聲,已經無心和他再多說什麼,衝著電話說道:“你在那等著,我一會就來。”說完這話以後,直接扔下了電話,抓起手包,就向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