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衝著那個營業員笑了笑,然後轉身出了春恒堂。
朱立誠剛準備往市人醫裡麵走去,猛地看見於勇已經把車開到春恒堂的門口了,暗暗地點了點頭,直接上了車。
坐到車上以後,朱立誠的心情一下子難以平靜下來,今天在市人醫轉了一圈,感觸真是太深了。想不到醫院裡麵的藥價居然如此虛高,還有那些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確實很成問題,和藥店裡麵一比,這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回到辦公室以後,朱立誠坐在椅子上,把電腦打開來,隨手登陸上了qq。鄭詩珞居然在線,兩人雲裡霧裡的一陣神侃,朱立誠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她,鄭詩珞聽後卻不以為然,說省城的價格還要高呢。
朱立誠聽後一愣,這事給他的震撼很大,而鄭詩珞卻像沒事人一般,是自己太過於敏感,還是對方有點麻木。在擔任副市長之前,他也知道醫院裡藥的價格比藥店高,但當時卻沒有任何感觸,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醫院裡藥的價格,憑什麼就可以比藥店高呢?朱立誠想了很久,發現自己也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鄭詩珞下線以後,朱立誠關閉了電腦,點上一支煙,邊抽邊想這兩天遇到的事情。一支煙抽完以後,朱立誠做出了決定,衛生方麵的事情先放一放,現在看來教育上麵的問題應該更為突出,自己的精力還是先放到這上麵來。
至於說衛生、醫療方麵的事情,先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摸摸底,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該找誰呢,現在在政府這塊,自己是兩眼一抹黑,還真不知道誰是值得信任的。朱立誠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明天問問曾善學,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信得過的人推薦一下,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朱立誠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下班時間,於是他信步走到了窗前。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外麵的西北風呼嘯,這老天爺看來不折騰點雨還是雪下來,是不肯罷休的。
朱立誠下班以後,一到院子裡就覺得寒風刺骨,似乎比下午的時候,風力大了許多,再看看天空更加陰沉了。朱立誠不由得加大了腳步,快步向食堂走去,早點吃完晚飯會宿舍,彆等到下雨下雪了,回不去。
朱立誠早早地回到了宿舍,沒有一會,居然真的飄起了雪花,並且越來越大。朱立誠不禁有點得意自己的判斷來,泡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第二天一早,朱立誠覺得光線很強烈,有種睜不開眼的感覺,朦朧中一驚而起,下意識地以為一定是睡過了頭了。坐在床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居然才七點。開始還以為手機鬨鈴沒有聽見,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他設置的時間是七點一刻,原來還沒到點。
單身漢的生活就是簡單,起床以後,洗漱完了,下樓以後,直接找個早點鋪隨便對付一下,填飽肚子就行了,所以根本沒有必要那麼早起床。
朱立誠透過窗戶往外看去,隻覺得一片雪白,他立即想起昨晚下雪的事情,看來是下下來了,竟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看看。去年是個暖冬,一直沒怎麼下雪,就是下也是稍微意思一下,地上還沒白就已經停止了。想不到到這時候居然來這麼一出,老天爺的事情,真是誰也拿他沒辦法。
起床以後,朱立誠站在窗邊,就看到外麵潔白一片,用力推開了窗戶,隻覺得一股寒風猛地灌了進來,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
朱立誠用雙手狠狠地搓了幾下臉頰,覺得暖和了一點,緩過勁來以後,連忙向遠處望去。整座城市都是一片潔白,房屋、工廠、道路、橋梁、樹木都披上一件潔白的冬衣,眼前的電線上停留著兩隻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估計是在大聲抗議,他們無處覓食了。
朱立誠頓覺一陣神清氣爽,把左右臂曲於胸前,做了兩個擴胸運動以後,更覺得精神十足。輕輕地關上窗戶以後,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但光線也隨之一暗,朱立誠開心地向衛生間走去。
朱立誠到辦公室以後,曾善學正在忙著拖地,可能是乾了一會了,棉襖都已經脫了下來,穿著羊毛紗在用力地乾著。
朱立誠走到跟前,他都沒有知覺,無奈隻好輕咳了一聲,曾善學一驚,連忙扭頭往後看,隻見老板正站在後麵,看著他微笑呢。曾善學滿臉通紅,連忙說道:“老板,今天下雪,路上不好走,來的遲了一點,耽擱下來了。”
“天寒地凍的,這地沒必要天天拖的,看得過去就行了,我又沒什麼潔癖。”朱立誠邊說邊往屋裡走去。這話看似批評,實則卻是表揚。曾善學聽完以後,站在當地傻笑了兩聲,一看老板已經坐在老板椅上了,連忙快步走過去,拿起茶杯幫他泡茶。
當他看到那天朱立誠帶過來的茶葉以後,他終於知道前兩天老板每次端起茶杯來都皺眉的原因,感情是嫌那茶葉太差了。之前他一直琢磨是不是水沒有燒開,還是杯子不夠乾淨,現在看來都不是。確定是茶葉的原因,他就不去操那個心了,這是市府辦主任的事情,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