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詩珞聽了這話以後,竟有點手足無措起來,連忙問道:“那你有沒有事情呀?你可以和上級說呀,這個藥價的事情,可是你一手辦下來的,要不是你的話,這個事情,可能在泯州地區還會長期存在下去,那倒黴的可是老百姓啊!”
“嗬嗬,你想得太天真了!”朱立誠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麵多說什麼。說了,鄭詩珞也未必能懂,作為一個也算是在官場混過幾年的人,他一直到嶽父和他深談過後的那晚,才徹底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他開始對安排他去省黨校學習很是不解,甚至心生抱怨之情,現在看來,這是一個多麼明智的做法。他暫時離開了泯州這個是非之地,就算是其他人對他有什麼想法,也是鞭長莫及了。看上去多麼高明的手段,不過真的如此嗎?
朱立誠扔掉了煙蒂,把鄭詩珞摟進懷裡,在她的耳邊認真地說道:“你老公沒事,正如你剛才說的,我還年青,犯點錯誤,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從這些錯誤當中吸取教訓,千萬不能再犯,那樣的話,可就不可原諒了。”
“你說的這麼深奧,我也聽不懂,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會好好的。”鄭詩珞手撫著丈夫的臉頰,深情地說道,“我出生在一個官宦之家,知道官場的險惡,在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發誓,我的丈夫一定是和政治、官場無關的人。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陷入了矛盾當中,最後促使我下定主意的是媽媽的一番話,她告訴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官和官之間也是不同的,找誰做丈夫,最關鍵的不是他的職業,而是你愛不愛這個人!”
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後,很是感動,他低下頭來,凝視著鄭詩珞,然後把嘴唇挨了上去。兩人忘情地擁吻在了一起,緊緊地抱,狠狠地吻。宋淮河邊又一段天荒地老的愛情故事火熱登場。
兩人從宋淮河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由於中午睡眠比較充足,所以此時睡意全無。兩人回到臥室以後,開始了人類最古老的遊戲。
這段時間,兩人之間雖然作業不斷,但是由於環境的製約,兩人都不怎麼放得開。今晚隻有他們自己,這個家裡麵再也沒有第三個人,所以自然也就不要顧及什麼了,尤其是到了最後時刻,鄭詩珞竟然失聲喊叫起來,嚇得朱立誠連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聲說道:“你小點聲音,讓鄰居們聽到,怎麼辦?”
“你傻呀,這可是十樓,誰會聽得見呀,嘿嘿!”鄭詩珞笑著說道。
朱立誠聽後一想,倒也是,這麼高的樓層應該沒人聽見,於是他也不管不顧地動作起來。
鄭詩珞這段時間真是累了,當一切結束以後,她草草收拾了一番以後,就睡了過去。朱立誠剛準備和她說話,猛地聽到耳邊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隻好作罷。
他從床上起來,到衛生間衝一個澡,頓時,渾身說不出的舒爽。點上一支煙以後,他踱步到了窗前,拉開落地窗簾以後,推開了墨綠色的鋼窗,頓時一陣涼爽的氣息撲麵而來。十月的應天依然炎熱,不過到了夜晚卻涼爽了許多,再加上在十層樓上,這份感覺自然更是強烈。
朱立誠吸了一口煙以後,悠悠地吐了出去,隻見那淡藍色的煙霧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為詭異,到了窗口以後,立即被風吹散了。極目遠眺,眼前出現了一道亮亮的綢帶,朱立誠知道這就是被譽為華夏兩條母親河之一的久江。
久江一如她的名字一樣久遠,她的起源已經無從考證,有一點可以肯定在人類出現以前,她就已經存在許多年了。她是亞洲的第一大河,流經全國十一個個省區,無數華夏子孫依靠她繁衍生息。這個夜晚,他異常的安靜,靜到幾乎讓人感覺不到的她的存在,可一旦發起怒來,那情景,讓人心驚膽寒。
朱立誠此時的心情也如眼前的久江一樣平靜,經曆過前段時間的那個事情以後,他收獲頗豐,尤其是那晚和老泰山交流過了以後,更是受益良多。自從那晚聽李誌浩說過市裡對他下一步的安排以後,朱立誠就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對方話裡所說的“你這段時間的鋒芒太露了”,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想了許久以後,覺得這話裡要表達的意思雖有批評,但更多的是一種保護,一個人鋒芒太露了以後,自然會遭到各方麵的打擊。
三國時的魏人李康在《運命論》裡就說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這話把國人的心態描述得淋漓儘致。
涇都的事情出了以後,第一個要找朱立誠麻煩的一定是泯州市市長王吉慶,這也在情理之中,他兒子鋃鐺入獄,可以說是拜朱立誠所賜。做老子的在這個時候,要是再沒有一點動作,那也似乎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這時候,李朝運安排他去省黨校學習,這樣,王吉慶就算有力也使不出來。至於說,黨校學習結束以後怎麼辦,那已經是半年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話吧。實在不行的話,隻要不在政府這口子乾,王吉慶應該也使不出什麼招來,不端你的碗,自然就不用受你的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