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聽到這以後,有點明白任必信的意思,對方顯然對朱立誠是做過一番了解的,知道他在上麵有關係,所以對市裡讓他去參加這個培訓班的目的不可能不了解,所以他借機把自己給撇清了。說白了,讓你去參加這個培訓班,你就是有什麼想法,也不要找到我的頭上來,這事,我隻不過是傳話的,可不是做主的。
朱立誠聽後,感慨良多,按說任必信作為泯州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沒有必要和他說這些,但華夏官場有個說法,欺老不欺少,欺生不欺熟。誰知道以後人家會到什麼高度,所以提前把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免得以後產生什麼誤會,他這麼做,也算是防患於未然吧。
“感謝任部長的關心,我一定不辜負市委領導的期望,在黨校裡麵好好學習,爭取在全方位提升自己,以求更好的為人民服務。”朱立誠說起這些套話來一點也不含糊。他在話裡同時也點明了他知道這事是誰在推動,所以才有不辜負“市委領導期望”一說。
任必信見對方已經懂自己的意思了,自然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於是最後說道:“這個班要到十月中下旬才開,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正是新婚燕爾,所以這周結束以後,你就做做準備,也好好放鬆一下。作為黨的乾部,這樣的機會即可是難得得很呀,嗬嗬!”
朱立誠聽後,笑著道了聲感謝,然後就直接站起身來告辭了。坐到車上以後,朱立誠立即感受到了任必信的善意,所謂再給他一周時間,無非讓他把該安排的人和事安排一下。
這已經算很給麵子了,恐怕這是任必信悄悄給開的一個小後門。作為一級領導,誰沒有一兩個死忠,眼看要拍拍屁股走人了,總得為這些人做個考慮,所以任必信這招可是大大的買了一個好。
朱立誠心裡記下了這個人情,山水有相逢,下次遇到機會可是一定要還的。
今天來泯州,除了到任必信這拿黨校學習的通知書,朱立誠還有一件事情要辦,那就是要找李朝運和梁玉明,把他們送過去的紅包給退回去。經嶽父一提醒,他越覺得這麼做是很有必要的。
朱立誠知道這個時候,他隻要打電話過去,這兩人都不會避而不見的。都說做了賊的人必然心虛,這話在官場上也同樣適用。
果然,朱立誠打電話給兩位領導大秘的時候,對方都說要看一下時間安排,一會回電話給他。不到十分鐘,兩人的電話都回了過來,分彆約定在下午的三點和四點。李朝運隻有三點有時間,而梁玉明從四點開始,都有時間,從這也可以看出一把手和三把手之間的差彆還是不小的。
朱立誠把手機放在車上,然後打著火,掛上檔,駛出了組織部。當彙進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後,朱立誠這才想起他似乎並沒有地方可去。這是泯州的主乾道,要想找個地方停車還真是不容易,尋覓許久以後,看見一個小岔道,他拐了進去,然後把車停了下來。
他最想去也最應該去的自然是李誌浩那,畢竟來泯州了,不過去打個招呼有點說不過去,並且他間接地也給對方惹下了不小的麻煩。朱立誠很清楚他這個時候過去是很不適宜的,泯州的情況應該比涇都要複雜得多,此時過去的話,無異於授人以柄。
想到這以後,他無法確定改不改過去,於是拿起電話來,給柴凱飛打了一個。柴凱飛明白了朱立誠的意思以後,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把電話遞給了李誌浩。
李誌浩告訴朱立誠,他下午有點事情,晚上還有應酬,晚一點和他聯係,到時候找個地方喝茶。朱立誠聽後很開心,連忙答應了下來,同時也為自己的決斷,而感到開心。之前的這番經曆,現在看來,對他的成長還是很有幫助的。
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現在對朱立誠來說,最為迫切的一個問題是吃飯。他把泯州的人在腦子裡麵過了一遍,猛地想起一個人來,他曾經的秘書曾若涵。
由於知道她對自己的意思,所以一直以來,朱立誠都沒有怎麼和她聯係,就是怕經不起誘惑。
結婚之前,他讓譚豔芸通知對方,說實話,他本來以為她不會過來,但是那天她卻去了寧豐。這倒是有點出乎朱立誠的意料之外,今天借此機會約她出來吃個飯,要不然倒顯得有點太不近人情了,畢竟兩人之間還以兄妹相稱呢。
接到朱立誠的電話以後,曾若涵顯得很是高興,聽說他正在泯州,她立即說讓他請吃飯。朱立誠連忙說道,他正有此意。
曾若涵聽後,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告訴朱立誠在美食街上,有一家新開的老阿媽火鍋店,口味很正宗。朱立誠對吃沒什麼講究,隻要對方喜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