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上車,鄭詩珞熟練地駕駛著小藍鳥向門口駛去。臨近門口的時候,對麵駛來一輛車,鄭詩珞為了避讓把方向盤打向了右邊,這時她已經看見朱立誠正朝這麵走來,於是一腳刹車直接把車停住了。她準備下車來換朱立誠開,她可以和丁琳聊會閒話。
誰知她推開車門,人剛站下來,就聽見身後響起了喇叭聲,她還沒有來得及轉頭,隻聽後邊響了了一個尖銳的女聲:“鄭詩珞,你乾嘛呢,把車往路中間一停,彆人還走不走了?”
鄭詩珞轉身一看,隻見趙雪娥騎著一輛銀灰的踏板摩托車,正緊跟在藍鳥車的後麵,此時正一臉的怒氣,手上還拿著一副墨鏡,顯然是剛從臉上摘下來的。
鄭詩珞從早晨到現在都一直憋著氣呢,聽了這話以後,更是憤怒至極,她冷冷地說道:“趙主任,你看看我這車是停在路中間嘛?再說,台裡有規定不允許在這兒停車嗎?我怎麼不知道。”
趙雪娥聽了鄭詩珞的話後,肺都要氣炸了,剛才出門的時候,她們擋在她的前麵,她就差點發作,現在到了門口以後,還又擋著她的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聽了鄭詩珞的話後,一下子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因為她的車確實不是停在路中間,剛才為了讓對麵的車,她實則已經到了路邊,不過趙雪娥一直跟在她的後麵,道被擋了也是事實。
正當趙雪娥準備發作的時候,朱立誠已經到了跟前,丁琳也從車裡麵出來了。她在車裡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於是連忙上前一步說道:“趙主任,您消消氣,詩珞不是故意要擋你的道的,這是她的丈夫,她準備下車來讓他丈夫開,她有點事情要和我說,所以……”
朱立誠聽了丁琳的話後,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知道鄭詩珞的性格,連忙上前一步,笑著說道:“趙主任,是吧,您好,我是鄭詩珞的丈夫,我叫朱立誠,真是不好意思,這車停的不是地方,給你添麻煩了。”
趙雪娥聽了這兩人的話後,也不好意思再計較什麼了,把摩托車的車把一板,低聲說了一句,開個車,了不起呀!說著,一扭油門,摩托車飛快地竄了出去。
鄭詩珞聽後,怒聲說道:“開車沒什麼了不起的,你騎車就了不起呀,哼!老女人,更年期提前了!”罵完以後,一拽著丁琳,拉開車後門,上車去了。
朱立誠看著趙雪娥的摩托車消失在車流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這個女人留給她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差。撇開她和鄭詩珞之前的事情不談,他作為鄭詩珞的丈夫已經上來打招呼了,不理不睬也就罷了,竟然還說出那樣的話出來。用社會語言來說,典型欠收拾。
鄭詩珞見朱立誠上車以後,連忙為他和丁琳互相做了介紹,兩人都互相客氣地點頭問好。
朱立誠謹慎地駕駛著小藍鳥,他雖然開過不少次,但在這下班高峰的應天大街上還是第一次,所以注意力異常集中。鄭詩珞則和丁琳在低聲交流著,時不時地爆發出一陣嬉笑聲。
小藍鳥行駛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樣子,丁琳到家了,鄭詩珞指揮朱立誠把車停在了路邊。丁琳向他們夫妻倆告彆以後,就下了車。朱立誠把檔杆推到行駛檔以後,車緩緩地滑向了路中間。
由於適應了路麵上的車輛,朱立誠的精神狀態也鬆弛了下來。他從後視鏡裡看到鄭詩珞撅著小嘴,滿臉不開心的樣子,於是開口問道:“怎麼了,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就是你經常提起的老女人呀?”
“是呀,她哪兒是老女人,簡直是老巫婆。”鄭詩珞開口說道,“早晨我起得遲了一點,在路上緊趕慢趕的,到單位的時候,還是遲到了。也不知道遇見什麼鬼了,偏偏和那個老外婆迎頭撞上了,她部分青紅皂白地就是一陣廢話,我硬忍著沒和她計較。”
鄭詩珞說到這兒略作停頓,接著說道:“後來,有篇稿子被上麵打回頭了,她就找我過去,劈劈啪啪地說了一頓。這稿子是我弄的不錯,她硬是在上麵作了修改,我當時就告訴她那麼改可能不妥,她就是不聽。現在被上麵打回頭了,她反正把這事怪到了我的頭上。我自然不能由得她這麼做,於是和她吵了兩句。她剛才那就是故意找茬,其實我不這麼開車去上班,就是怕她廢話,想不到越是讓著她,她還越是來勁了,真以為我怕著她了,哼,你看我下麵怎麼收拾她!”
朱立誠聽了她的這話以後,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之前還想著讓鄭詩珞不要過多地個對方計較,今日一見,他改變了主意。有些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個官呢,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對付這類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狠狠地打她的臉,讓他知道疼了,她以後才不敢裝腔作勢呢。
過了好一會,朱立誠才衝著鄭詩珞說道:“我們雖然不見得怕了她,但是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授人以柄。”
“這個我知道,你以為我願意招惹她呀,說實話,我看見她都夠了。現在不是我要和她過不去,而是她的眼裡容不下我。用太祖的話來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鄭詩珞恨恨地說道。
該提醒的朱立誠已經提醒了,他也相信鄭詩珞做事一定會有分寸的,她畢竟是在官宦之家裡長大,從小到大,鄭相國一定會對她有潛移默化的影響。要收拾那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朱立誠覺得鄭詩珞的能力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他倒沒什麼可擔心的。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也不希望老婆整天因為這點破事不開心,既然一定要處理,那還不如早點動手,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