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什麼要求?”朱立誠的思緒被吳天誠打斷,隨口問道,一臉的驚詫之色。
吳天誠聽了他的話,氣了個半死,可是卻沒有半點辦法,隻好把剛才開出的條件重新又說了一遍。
這次朱立誠聽得很認真,臉上甚至隱隱露出了向往之情。吳天誠一見有門,於是加大了遊說的力度,甚至說隻要朱立誠退出,他保證朱立誠在三年之內,成為正處級乾部。
朱立誠聽後,一臉嚴肅地說:“真的能升到正處級嗎?我憑什麼相信你呢?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是做買賣的。至於說做什麼的,這樣說吧,什麼掙錢做什麼,房地產、石油、進出口,基本都做。”吳天誠一臉得意地說。
朱立誠聽後仍是一臉的嚴肅,不緊不慢地說:“我還以為閣下是淮江省委組織部的呢,弄了半天,原來不是呀!”
“你……”吳天誠憤怒地說,可話倒嘴邊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做了兩次深呼吸以後,繼續說道:“你要是信不過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淮江省的崔楷文部長打電話,或者打給你們泯州的李朝運書記也行。”
朱立誠衝著對方搖了搖手,說:“那倒不用,我一個小小的涇都縣委辦的工作人員,還麻煩不到這些大人物。我也有兩句話想對兄台說,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天誠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朱立誠兩手抱拳,做了個得罪的態勢,然後一字一句地說:“其實我覺得應該退出的是你,彆急,聽我來給你分析理由。”
朱立誠衝著吳天誠一擺手,自顧自地接著說:“首先,你剛才嘴裡叫得很是親熱的詩珞並不喜歡你,這個你不要否認,要是她喜歡你的話,你根本就不用和我坐在這白費口舌。國人都明白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況且這瓜也不是你想扭就能扭的。”朱立誠的語氣很是嚴厲,警告之意異常明顯。
正當吳天誠愣神之際,朱立誠接著說:“還有像你條件這麼好,人又長得英俊,家裡更是什麼什麼的,眼光該放得長遠一點,何必和我這小門小戶家的一爭長短呢?我要是你,就絕不乾這樣的傻事,要是贏了,情理之中;要是輸了,那有何麵目去見江東父老。綜上所述,你覺得是不是放棄,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你,你……”吳天誠被他的這套歪理邪說弄得不知如何應對,明知對方是滿嘴跑火車,卻還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吳天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兩眼直勾勾地瞪著朱立誠,壓低聲音說:“你確定不放手?”
朱立誠嘴角微微一翹,果斷地點了點頭。
“那你可就彆怪我了。”吳天誠的聲音低得隻有朱立誠能聽見,“縣委書記的秘書,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有些東西得來很不容易,但要是失去的話,也許全不費功夫,甚至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怎麼,你對這樣不堪的職位也感興趣啊,我倒是願意讓賢,關鍵不知你有沒有那樣的能耐?”朱立誠硬生生地把對方頂了回去。
雖說對方赤裸裸的威脅弄得自己很不爽,朱立誠也沒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之所以梗著脖子和對方硬頂,他也有所依仗。首先,他對鄭詩珞對自己的感情,還是有點信心的;其次,就算不願意鄭詩珞和自己談戀愛,鄭相國應該也不至於趕儘殺絕;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李誌浩有強硬的靠山,自己又是他一手選中的,他應該不會讓自己任由彆人擺布,況且據自己的判斷,梅、鄭兩家之間應該很有些淵源。
看著朱立誠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吳天誠氣極了,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服務員,買單!”
頓時,咖啡廳裡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到兩人身上,朱立誠連忙低頭喝起了茶,一副我是來打醬油的做派。
等吳天誠扔下一張老人頭,頭也不回地竄出咖啡廳以後,朱立誠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背上包出了門。邊走還邊哼著小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才兩人的爭鋒,這位應該是勝利者。
而此時的失敗者吳天誠,把奔馳車開到了一邊,正在打電話,臉上也恢複了平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是,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吳天誠把領帶上的一個小物件卸了下來,然後把檔杆推到了前進檔上,車緩緩地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