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拿起五糧液的酒瓶,慢慢把杯子斟滿,一瓶倒五杯,最後一杯又新開了一瓶。等服務員把酒倒滿以後,袁長泰看著朱立誠說:“朱鎮長,遠道而來,為表示敬意,我敬你三杯。”
朱立誠看著對方那充滿挑釁的語言和神情,恨不得拎起個酒瓶直接砸過去,穩了穩自己的情緒以後,淡淡地笑著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感謝袁書記的盛情,請!”
朱立誠看著這三杯酒,掂量了一番,估計喝下去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一方麵剛才喝得並不多,雖你來我往,但基本也就沾沾嘴唇而已,另一方麵,中午吃完飯以後,好好睡了一覺,現在精力充沛,狀態正好。
袁長泰聽了朱立誠的話後,端起了其中的一杯,說:“那我就先乾為敬了。”
朱立誠微笑著點點頭。
袁長泰一揚脖子,一杯二兩左右的五糧液直向胃部湧去,連忙夾了口菜壓一壓。等他吃完菜以後,抬起頭來的時候,朱立誠的第一杯也已經空了,正麵帶微笑地看著自己。
袁長泰此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想不到對方年紀輕輕的,貌似酒量好像很不錯。自己雖有六兩酒的量,但之前喝過不少,再加上一口氣把這三杯喝完,真還沒有嘗試過,但不管怎麼說,隻有硬撐了。
袁長泰端起第二杯酒放在嘴邊,雖一直沒有放下杯子,但也足足分了三、四口,才全部喝下去。
朱立誠在對方艱難地放下酒杯之時,喝下去了第二杯。
裴濟見兩人有種拚命的架勢,連忙出口說道:“朱鎮長和袁書記都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其他人也要主動一點嘛!”
大家一聽都明白了裴濟話中的意思,於是呼朋引伴,推杯換盞起來。袁長泰感激地看了裴濟一眼,要是再立刻把第三杯喝下去,估計自己當場就要噴了,於是抓緊時間猛夾起了一隻雞腿。
還沒送到嘴裡,朱立誠已經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對袁長泰說:“袁書記,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第三杯酒我敬你,我也先乾為敬。”說完,沒等袁長泰作任何表示,一仰頭,把最後一杯酒也倒進了嗓子裡。
袁長泰知道,這是對方成心不想讓自己吃下這隻雞腿了,但剛才是自己劃下的道,不能不接招,於是站起身來,硬著頭皮把第三杯二兩五糧液喝了下去。最後一杯酒進肚以後,袁長泰立刻覺得一陣翻江倒海,隱隱有控製不住之感,連忙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坐在一邊的邵大慶。
邵大慶連忙說:“長泰書記,走,我們一起出去方便一下。”說完,就拉起袁長泰,兩人一起往洗手間走去。剛到洗手間門口,袁長泰控製不住了,哇的一聲,吐得滿地都是,連牆上都濺了不少。服務員見狀,拉下了臉,很不情願地拿起了牆邊的拖把。
袁長泰吐完以後,沒能再回到桌子上,邵大慶直接讓司機把他送回了家。重新坐定以後,邵大慶臉向著裴濟,眼角卻瞄著朱立誠說:“兩位領導,剛才袁書記的家裡有點急事,他先回去了,就不來和大家打招呼了。”
裴濟和朱立誠對望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一副我很了解的架勢。
剛吃了幾筷子菜,隻見黨委委員劉坤站起身來,高高舉杯,衝著朱立誠說:“鎮長,我也敬你一杯,我乾了,你隨意。”說完不待朱立誠有反應,一揚脖子,一杯酒就下肚了,喝完還衝朱立誠亮了一下杯底。
在座的人都知道這家夥顯然是乘火打劫的,也有為袁長泰報仇的意思,都扭轉頭看向朱立誠。朱立誠心頭火起,但卻不便發作,對方雖和自己不是一個級彆的,但畢竟也是班子成員,於是輕吸兩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端起杯子,輕輕沾了沾唇。
在一邊的紀委書記樊文章見狀,站出來打抱不平了,他指著朱立誠的酒杯說:“鎮長,你這口也太隨意了吧?”
“哦,那依樊書記的意思,我應該怎麼喝呢?”朱立誠兩眼逼視著樊文章說。
“最起碼得一大口吧!”
朱立誠橫了樊文章一眼,拉下臉來,大聲說道:“剛才劉科長的話,你沒聽見,他乾了,我隨意。這是對領導的尊重,你做紀委書記的不會聽不出這裡麵的意思吧?”
朱立誠說話之時,特意把領導兩個字咬得很重。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顯然是說樊文章不知道尊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