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見後,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帶著鄭詩珞迅速地從病房裡走出來。這兩天的經曆,使朱立誠意識到自己骨子裡是屬於那種比較感性的人,受不了太多的感動。
出來病房門以後,朱立誠問鄭詩珞是否要去和梅芝華打個招呼,鄭詩珞說不用了,她走之前已經交代過了。朱立誠看著鄭詩珞撅著個小嘴,於是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滿臉的不高興?”
“沒有,隻是覺得夏紅姐太不幸了,居然得了那種病,哎……”鄭詩珞長歎一聲,竟說不下去了。
朱立誠聽後也心裡一沉,是呀,人生總是有太多的不信,往往在你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它突然來襲,這年頭因病致貧,甚至傾家蕩產的大有人在。
朱立誠輕輕地摟過鄭詩珞,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明天專家確認過了,才知道嗎?
鄭詩珞可能也發覺自己剛才的情緒有點失控了,聽了朱立誠的話後,緊貼著他的身子,兩人一起往大吉普的方向走去。
這車平時上班的時候,她是不開的,就停在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裡,這個大家夥要是開到電視台去,估計立即就會引起一陣轟動,關鍵不是車,而是那紮眼的車牌。
鄭相國正張羅著為她換輛車,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宿舍距離電視台也就三站路的距離,乘公交車反而方便一點。
鄭詩珞緊貼著朱立誠往前走著,突然感覺對方輕輕推了自己兩下,她立刻直起了身子,從他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她下示意地應該是有什麼情況了。果然,朱立誠和周建設的車就停在前麵,於勇和另一個年青人好像正坐在車裡聊天,看見朱立誠過來了,兩人正推開車門準備下來。
朱立誠緊走兩步上去以後,衝著於勇說:“於勇,你和這位師傅把車就放在這,到附近找家旅館開兩間房,周部長夫人要到明天才能知道結果,具體怎麼辦,到時候再說吧。”
“好的,老板。”於勇回答道。說完,兩人分彆到自己的車裡去拿東西,看來兩人也是有備而來。見兩人準備掉頭離開,朱立誠關照了一句,找家像樣點的旅館。於勇回過頭來,用力點了點頭。
朱立誠和鄭詩珞上了大吉普以後,朱立誠問,去哪兒?鄭詩珞發動了車以後說:“去看你妹子,她下午一節課,準備請假過來的,我沒讓。”
朱立誠笑著說:“現在蠻有嫂子的威嚴的嘛!”
“怎麼,不可以呀!”鄭詩珞衝著他頑皮地做了一個鬼臉,“你媽可是把你這寶貝妹子交給我了,我得對她負責,要是有個什麼閃失的,那我可就愧對了她老人家的信任了。”
朱立誠見鄭詩珞說得滿臉的嚴肅,倒也不好再拿她開玩笑,不過有她照料朱婷,朱立誠還真是放心不少。要不然的話,一個從未出過家門的女孩子,一下子來到這花花都市,他還真的有點不放心。
“你給朱婷打個傳呼,讓她到校門口來,省得那老伯又要盤問半天,搞得我像壞人似的。”鄭詩珞對朱立誠說道。
“她什麼時候有傳呼機的?我怎麼不知道。”朱立誠邊接過鄭詩珞遞過的號碼邊問,順手就去衣袋裡摸手機。
“我給她買的,本來準備給她買個手機的,小丫頭說什麼都不肯,說是你知道了以後會罵她的。”鄭詩珞解釋道,“後來拗不過她,就給她辦了個呼機。在買中文機還是數字機上,又和她僵持了半天,最後還是我勝利了。”鄭詩珞說完這話以後,滿臉得意之色,看來當時的爭執確實有點激烈。
“她一個學生要什麼手機?”朱立誠板著臉說,“要我說的話,呼機都不給她辦,宿舍裡不是有電話嗎?”
鄭詩珞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看來小妹的話是對的,你就是一個老古董。你還以為現在和你上大學那會一樣呀?”
鄭詩珞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上大一的時候就有塊大磚頭了。這話她是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的,怕引得朱立誠一陣猛烈的攻擊,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朱立誠給朱婷的呼機留完言以後,就欣賞起街道兩邊的風景來,你彆說,雖說剛離開應天一年多的時間,這的變化還真是巨大,最突出的表現就是人變多了,兩旁的店鋪也多了不少,各式各樣的宣傳標語貼滿了櫥窗,吸引著人們的眼球。
一會功夫,車就到了淮江大學門口,朱立誠甚至能看見小五酒家裡麵老板的大光頭在裡麵晃個不停。本來準備下車過去打個招呼的,畢竟當時在這上學的時候,光頭很是很夠意思的,沒少照顧他們。
轉念一想,朱立誠打消了這想法,對於淮江大學而言,自己已經成了永遠的過客,就讓那份回憶永遠珍藏在腦海中,何嘗不也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