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裡以後,他吩咐於勇回田塘。剛準備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是李誌浩的電話,朱立誠連忙摁下了接聽鍵。李誌浩告訴朱立誠剛接到一路歡歌那邊的電話,他們將會於六月十八日下來,他詢問準備工作是不是來得及開展。
朱立誠算了一下,還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聽了朱立誠的話以後,李誌浩又叮囑了兩句,才掛斷了電話。
這事雖是田塘鎮的事情,但由於涉及的方方麵麵太多,一旦出個什麼意外,作為涇都縣的當家人,李誌浩受到的影響無疑是最大的。直到目前為止,涇都縣撤縣建市的結果還沒有出來,當然也不是涇都一家沒出來,整個淮江省的都沒有出來。李誌浩托人打聽了一下,說是要到八月中旬才能出來。
家裡人雖說沒什麼問題,但有之前發生的那事做底子,對方顯然想在這件事情上做點文章,給盧家一個警告。這種高層的角逐,不是他能插上手了,但他偏偏處在鬥爭的邊緣,一個不慎,就可能成為鬥爭的犧牲品。
要知道在撤縣建市這件事情上,他傾注了相當多的心血,要是就此流產的話,不得不將是個沉重的打擊。這也是他聽了朱立誠的彙報以後,決心把小龍蝦宣傳的事情往大處搞的原因,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聲音,為撤縣建市敲敲邊鼓。
朱立誠自然不會明白李誌浩的良苦用心,但是兩人的目標卻是一致的,都在想方設法地把即將到來的兩件大事做好。
接了李誌浩的電話以後,朱立誠立即覺得壓力倍增,之前雖一直在忙這件事情,但總覺得還非常遙遠,現在猛地覺得一下子近在眼前了。看來下午的黨委會上要好好的分一下工,把集體的智慧和力量發揮出來,這樣才能取得成功。
袁長泰知道朱立誠去了泯州市委,現在又猛地接到了孫運喜通知下午開黨政聯席會的消息,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朱立誠又在搞什麼鬼,難道他真的能把市裡的一、二把手請來,要是那樣的話,這個能量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但要是沒有請來的話,他不至於如此著急地要召開黨政聯席會吧,人都還沒有回來,就讓孫運喜發通知了。
袁長泰帶著滿腔的疑惑,撥打了邵大慶的電話。聽了袁長泰的話以後,邵大慶也是一陣心驚,看來朱立誠還真不是善茬,難道他背後真的有什麼強大的背景。
其實,邵大慶已經不止一次在琢磨這個話題了,隻不過他一直沒有說出來,首先這隻是他自己的臆測,其次,現在大家就非常被動,如果把這個消息再拋出來的話,那恐怕連繼續鬥下去的意念都沒有了。樊文章年齡大了,就不去說他了,劉坤這兩天自從出了黃成才的事情以後,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黨委和政府兩邊的人都在說,現在劉坤見了黃成才都繞著走,不知道兩人在搞什麼名堂。邵大慶真擔心他是不是能撐得住,平時沒事的時候,一個個能說會道的,一旦遇到屁大點的事情,就傻眼了,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段時間以來,所有人當中,最為鬱悶的,當然就是劉坤了。當黃成才被朱立誠放到人大去以後,他就有個預感,對方一定會來找他。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剛開完黨委會,黃成才就過來了。
開始的時候,表現還算正常,想請劉坤、袁長泰他們在裡麵周旋一下,看是不是能不去人大。劉坤心想,你腦子是不是燒糊塗了,還虧你是黨政辦的副主任,黨委會上形成的決議,還有更改的可能嗎,除非再召開一次會議,並拿出非常充足的理由來。現在這事擺明了就是人家想整你黃成才,你還想著擺脫出來,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聽了劉坤的一番話以後,黃成才惱羞成怒了,他衝著劉坤嚷道:“那人可是你給我引見的,他答應我做完以後,能保我往上升一級。自從出事以後,我打他的電話就是空號了,所以我隻能來找你要人了。”
“你找我要什麼人,說實話,我也不認識他,也是一個朋友介紹的。”劉坤想了一下說,“再說,我隻是幫你們牽個線,搭個橋,至於說你們有什麼協議,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人家答應你往上升一級,這話也沒錯呀,你不是升了一級嗎?”
聽了劉坤的話以後,黃成才積累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他惡狠狠地瞪著劉坤罵道:“放你娘的屁,這叫升一級呀,你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你,你……你怎麼罵人呀?”劉坤被他的話氣暈了,想不到平時文質彬彬的黃成才,今天居然出口成臟。
“我就罵你了怎麼樣,老子今天不光罵了,我還明確地告訴你,你們要不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讓你們幾個,一個也跑不了,大家一起玩完。”黃成才站起身來,指著劉坤的鼻子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