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手機又嗡嗡的起來,朱立誠拿起一看,見還是鄒廣亮。想不到這貨到現在還沒有死心,朱立誠毫不猶豫地把手機放在了一邊,任由它蹦跳個不停。朱立誠的手機又震動了三次以後,終於恢複了平靜。
這邊朱立誠在無比淡定地玩遊戲,那邊鄒廣亮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前後打了好幾次朱立誠的電話,可就是沒有人接聽,也不知是因為確實沒聽見,還是故意不接,鄒廣亮鬱悶得不行。
鄒廣亮急著要找朱立誠,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這還得從晚上的這頓飯說起。盧魁去應天學習有半個多月的時間,現在順利歸來了,便約了部裡的幾個領導一起吃飯。本來是約在周末的,結果因為崔楷文有事情,所以就推到了周一晚上。
鄒廣亮每次遇到此類飯局的時候,總是格外上心。由於崔楷文是省委常委,淮江省的主要領導之一,所以在部裡的地位是非常超然的。儘管鄒廣亮也是副部長,但是和對方在一個桌上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每次撈到機會,他都異常珍惜。
今天崔楷文的心情不錯,和幾位副部長以及其他人都喝了一小杯。輪到鄒廣亮的時候,他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部長,我乾了,你隨意。”
崔楷文見後,抿了一口,笑著說道:“廣亮喝酒可是瀟灑得很呀!”
鄒廣亮本來很是開心,聽了這話以後,身子微微一怔,大老板的這話裡麵似有所指呀。廣亮喝酒瀟灑得很呀,那其他方麵呢?這話不就等於說他是酒囊飯袋嗎?想到這的時候,鄒廣亮隻覺得後脊梁冷汗直冒。
崔楷文的話雖然說得模棱兩口,但鄒廣亮知道這裡麵一定有什麼名堂,否則對方不會當著眾人的麵這麼說他的。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鄒廣亮雖然不清楚,但他知道一定有人知道,比如崔楷文的秘書馬鈞。對方雖然隻是一個小秘書,卻很得崔楷文的信任,這些事情去他那兒問的話,一定能得到答案。
鄒廣亮坐下來以後,心思已經不在酒桌上了,而是盯著外間的動靜,領導的秘書們都在外間吃飯。當他看見馬鈞站起身來,往外麵走的時候,連忙笑著和眾人打了聲招呼,站起身來也跟了出去。
馬鈞出去是上廁所的,他們幾個秘書在一起,一般隻喝啤酒,這玩意不容易上頭,可以保持清醒的頭腦,隨時為領導服務,但也有不好之處,那就是往衛生間跑得比較勤。剛才其他幾個秘書輪流敬了他一杯,這會小腹部正憋得難受,所以腳步還是比較大的。
剛往外走了兩步,馬鈞就覺得有人跟了過來,他放慢腳步,眼睛往後一掃,見來人是鄒廣亮,他立即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搞清楚狀況以後,馬鈞加快了腳步,老板對這貨不太感冒,他也要伺機給點眼色給對方瞧瞧。
鄒廣亮感覺到了馬鈞腳步的變化,心裡一沉,秘書的言行可是代表著領導的,對方剛才放慢腳步,顯然就是為了搞清楚後麵跟著的是誰。
現在馬鈞已經知道是他跟著後麵了,不光沒有放慢腳步,反而走得更快了,這讓鄒廣亮的心裡很不淡定。
貌似他這段時間沒有做什麼得罪大老板的事情,對方對他的態度怎麼會這樣呢,甚至連忙秘書都不鳥他,鄒廣亮心裡更不淡定了。
儘管知道馬鈞不待見他,但他還是要硬貼上去,否則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開崔楷文心中的結。時間長了,如果變成死結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鄒廣亮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對方已經進去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在外麵等著。雖然進去的話,也許說話更方便,但他和馬鈞之間,應該還沒到那份上,所以還是老實地在外麵伺候著。
過了三、兩分鐘以後,馬鈞推開門出來了,鄒廣亮連忙迎了上去。
馬鈞這時才裝作剛發現對方的樣子,笑著問道:“鄒部長,怎麼你也喝多了,這酒喝下去,真是害人,我都跑了兩趟了。”馬鈞邊說就邊往外走,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像給鄒廣亮開口的機會。
鄒廣亮自然也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他在這廁所門口站了這麼久的崗了,怎麼可能輕易讓對方脫身呢。他上前一步,正好擋住了馬鈞的路,滿臉堆笑道:“馬主任,我有點事情想向你請教一下,不會不給麵子吧?”
馬鈞的心裡很清楚對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剛才那話也不過是做一個姿態而已,對方畢竟是副部長,他不可能不給這個麵子的。聽了鄒廣亮的話後,馬鈞笑著說道:“鄒部長,你說這話可就有點打我臉了,你有什麼指示請直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