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珞過來以後,就把剛才的情況向朱立誠做了彙報。
原來,朱立誠讓他過去問對方到雲華賓館該怎麼走,兩人聽後,臉上慌亂不已,隨即其中一人就以肚子不舒服,拉著另外一人走開了。
朱立誠看著他們倉惶逃離的身影,笑了笑,他們終於可以安靜地吃頓飯了,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朱立誠、秦珞和胡悅梅三人吃吃喝喝,倒也愜意。朱立誠特意讓服務員拿了幾瓶啤酒來,今天這一天的遭遇讓人心裡很是不爽,現在也算是好好放鬆一下。
胡悅梅也是巾幗不讓須眉,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對喝起來。魚烤著吃,彆有一番味道,朱立誠今天算是親身體驗到了,看來許多事情還不能全憑原有的經驗,有時候,經驗也是靠不住的。
正當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闖進來幾個穿製服的男子,看他們身上的製服應該是稅務部門的。這讓朱立誠很是奇怪,這可早就過了下班時間,這時候他們怎麼還出來執勤呢,難道真的如此敬業?
正當朱立誠覺得疑惑不解之際,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的家夥,已經開口了,隻聽他耀武揚威地喝道:“老板呢,老板出來一下,收稅了。”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身材短小精悍,眼睛忽閃忽閃的,一看就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主。
他走上前去,連忙掏出中華煙來散了一圈,然後笑著說道:“於所,這麼晚了,您怎麼還親自過來呢,您打個電話過來,吩咐一聲,我給您送過去不就行了。”
“河東佬,算你識相,這月的稅得往上調點,我怕弟兄們過來說不清楚,所以特意來知會你們一聲。”那個被稱為於所的中年男子說道,“跑了這麼多家,累死老子了,怎麼樣,在你這歇歇腳,沒意見吧?”
“於所,您開玩笑呢,您老人家在我這歇腳是看得起我,快,快請!”老板說完以後,衝著旁邊的服務員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將這幾個人帶到樓上包間裡麵去。他們堵在大門口,對他的生意很不利,另外,請他們進包間也是對對方的一個尊重,他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等服務員領著這幾個家夥上樓以後,老板走到吧台跟前,和裡麵的女人商量了兩句。然後,那女人極不情願地從抽屜裡麵,拿出幾張百元的華夏幣出來遞給了老板。老板拿到錢以後,胡亂地塞進了衣袋裡麵,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也向樓上走去。
朱立誠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低下頭來,對胡悅梅和秦珞耳語了兩句,然後他們兩人分彆站起身來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秦珞往門外走去,胡悅梅則往吧台的位置走去。
朱立誠讓秦珞會賓館去取攝像機,讓胡悅梅去和那老板娘聊兩句。老板娘現在正在氣頭上,正想找個人傾訴呢,胡悅梅這時候過去的話,應該能打聽到一些什麼。等秦珞取來攝像機以後,一會把這些穿著製服的家夥全都攝下來,那可是非常有說服力的證據。不說其他的,就是公職人員穿著製服進飯店裡麵喝得麵紅耳赤的這一條,就夠他們好好喝一壺的了。
由於還有事情要做,所以朱立誠也就不準備立刻離開了,他把服務員叫過來,讓對方再給他們上點肉串之類的東西。他則坐在一邊點上一支煙,悠然自得地抽起煙來,靜靜地坐待著。
十來分鐘以後,那老板從樓上下來了,滿臉垂頭喪氣之色,胡悅梅則借機回到了她之前的位置上麵。胡悅梅剛準備開口說話,朱立誠指了指她跟前的酒杯,示意她先喝點再說。
胡悅梅眼睛一瞟,注意到老板夫妻倆正在往他們這邊看,於是她端起酒杯來,不緊不慢地喝起啤酒來,然後拿起僅有的一串羊肉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老板夫妻倆見此情景,才放下心來,繼續討論他們關心的話題。
胡悅梅等了一會以後,見沒人關注他們了,才低聲把剛才打聽到的情況,向朱立誠作了一個彙報。原來從一年前開始,為了更好地服務於小吃一條街的商戶,寶新區地稅局搞起了上門收稅。這本是一項不錯的便民措施,剛搞的時候,商戶們也確實很擁護。誰知好景不長,兩個月以後,地稅局居然開始向商戶們征收上門服務費,每戶一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