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元秋生已經通過朱立誠了解到約翰李的酒量很好,本來作為體製內的官員,中午是不得飲酒的,但凡事都有特殊,比如今天,顯然就在特殊的行列之內。
進入包間以後,朱立誠注意到任華才已經赫然在列了。看來他辦完事情以後,便直接過來了。看到他和林之泉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裡好像一點壓力也沒有。朱立誠心裡暗想道,你儘管裝,有你裝不下去的時候。
朱立誠還注意到一個問題,邱雪薇依然沒有出現在包間裡麵。她雖說隻是市政府的副i shu g,按說這麼重要的場合,她的級彆還真是不夠,但她是船舶集團引進外資工作領導小組的一員,這個身份意味著她應該出現。不知這女人又在搞什麼名堂,朱立誠還真有幾分不解。
昨晚和朱立誠放手一搏以後,約翰李中午卻變得特彆矜持起來,喝了三小杯以後,怎麼勸也不再喝了。元秋生見此情況,像朱立誠投以來詢問的目光。朱立誠看著對方搖了搖頭,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樣子。
除了酒不太給力以外,約翰李還說出了一個讓眾人心裡沒底的消息,他說,下午再和船舶集團的人接觸一下,他們三人就準備去應天了。
元秋生聽了這話,連忙問道:“約翰李先生,你們之前的安排不是明天才過去嗎,今天怎麼這麼急?”
“元市長,不好意思,這是公司剛給我發來的指令,說應天比較著急,所以我隻能今晚就過去了,真是不好意思。”約翰李說道。
元秋生聽了這話以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他雖然沒有在跨國公司裡麵待過,但對於裡麵的一些情況還是知道的。約翰李作為這次巨型貨輪談判的全權代表,公司是絕對不會乾涉他的行程的,如果這些小事,他都不能做主的話,那還談什麼呢,乾脆直接回米國算了。
元秋生看了一眼坐在約翰李另一側的朱立誠,見對方正在心無旁騖地吃著菜,對他的目光視如無睹,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絲不快之感。
這個話題拋出來以後,桌上的氣氛頓時沉悶了許多,悶頭吃喝了一陣以後,便直接打散了。元秋生很是熱情地把約翰李送上了車,但是眉宇間的不爽之色已經很是明顯了。朱立誠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直接向他的彆克車走去。
到了鴻運泰坊以後,朱立誠、任華才和齊雲把對方三人送到了房間,然後才回到他們各自的房間。
朱立誠為自己泡了一杯茶,準備看會電視,然後去休息一下。此刻已經十二點半左右了,雖說早晨睡了一會,但昨夜睡得太遲了,再加上頭腦子裡麵又想事情,所以這會還是覺得有點困。
他把泡好的茶剛放在茶幾上,人還沒有坐到沙發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是元秋生的號碼,他微微一笑,隨即摁下了接聽鍵。
元秋生在電話裡麵並沒有說什麼其他東西,隻是讓朱立誠等約翰李離開泰方以後,去他的辦公室一趟。既然對方在飯桌上已經明確表示下午就要去應天,那走得一定不會遲,畢竟到應天還有一百多公裡的路要趕呢。元秋生讓朱立誠去的辦公室也在情理之中,那會可沒到下班時間呢!
朱立誠心裡很清楚元秋生讓他過去所謂何事,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答應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元秋生沒有辦法,隻好悻悻地掛斷電話。他其實倒希望朱立誠等到約翰李走了以後再過去,最好就在電話裡麵告訴他一聲,究竟出了什麼事。約翰李的表現顯然說明了出了什麼意外情況,他相信朱立誠一定知道。他又不便於直接出口詢問,那樣的話,顯得他這個市長也太沒有城府了。
當看到朱立誠並願意搭他的這一茬的時候,元秋生也沒辦法了,隻好等到下午的時候,朱立誠過來以後再說了。
朱立誠對於元秋生心裡的想法一清二楚,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是因為他覺得時機還沒有到,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電話裡麵說事多有不便,他還是覺得當麵和元秋生說這事,效果可能會更好。
當看到元秋生的號碼打進來的時候,朱立誠就知道任華才一定沒有把這件事情向對方彙報,否則的話,元秋生就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這也難怪,任華才這次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腳,哪兒還會再去元秋生那自爆其醜,那樣的話,豈不是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