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假休息完了以後,泰方市的一乾人進入到了緊張的備戰狀態,兩天以後馬省長就要過來了,雖說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但誰也不敢說就一點問題也沒有了,所以一上班以後,大家就各自忙碌開了。
朱立誠正在翻閱著手頭的文件,他準備儘快把這些東西處理完,然後再去幾個地方看看,今天他準備跑泰龍湖和方山,明天上午到船舶集團看看,為確保萬無一失,隻有親臨實地看了以後才能放心。
正當朱立誠在全神貫注看文件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伸手拿起話筒,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朱立誠!”
這部電話不是上級領導的專線,所以朱立誠不需要太過恭敬,但對於電話那頭的人給予起碼的尊重,這點朱立誠還是能做到的。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裡麵傳來了非常急切的聲音,朱市長,您好,我是船舶集團的華翔,我有點事情要向您彙報!
“哦,華總,你有什麼事情,說!”朱立誠乾淨利落地回答道。
儘管言語之間很是穩重,但朱立誠的心裡卻並不淡定,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否則,對方不會在電話裡麵如此著急的。華翔能做船舶集團的老總,除了工作能力強以外,處變不驚也是必需的素質之一。他平時在這方麵的表現也是很不錯的,今天如此失常,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
“朱市長,事情是這樣的,”華翔在電話裡麵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潔明了地說了一遍。
朱立誠等對方說完以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想了一下,對這話筒說道:“這事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到場地上麵去,不管怎麼樣,都必須保證不能讓你們公司的人和對方發生衝突,否則的話,我唯你是問。”
華翔聽到這話以後,立即答應了下來,不過他也開口說道,朱市長,對方那邊你也要想想辦法,他們這樣搞的話,我怕
“這個我知道,一會我就找林市長溝通。”朱立誠說道,“那邊的事情我來處理,但你一定要管好你們公司的人,華總,這事可馬虎不得,要是再出現像上次那樣的事情,彆說我,就連梁記都無法對上麵交代。”
朱立誠覺得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點華翔一句,他很清楚對方是梁之放的人,彆以為那難題往他這一扔,他們就能抽身事外了,沒這麼便宜的事情。
華翔想不到朱立誠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除了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以外,其他什麼也不敢說了。
掛斷電話以後,朱立誠沒有忙著和林之泉聯係,而是點上一支煙,坐在老板椅上思考起來。他不清楚林之泉這樣搞的目的,在這個時候居然讓采砂船在船舶集團建造那艘巨型貨輪的場地附件采沙,這實在是讓人費解。
剛才華翔可是說了,那艘貨輪就在江灘上麵,如果將附近江底的沙子采走的話,非常容易發生意外,貨輪往一邊側翻或者直接滑入江中都是有可能的。這也是對方發現這一情況以後,及時彙報的根本原因。
要真出現華翔所說的那種情況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朱立誠想了一會以後,覺得這事他沒有必要出麵,至少沒有必要單獨出麵。
打定主意以後,他就往市長辦公室走去,遇到問題及時向領導彙報,這是華夏官場的規則,朱立誠一直牢記在心。
華翔放下電話以後,想來想去,始終覺得這心裡有點不踏實的感覺,他拿起電話,再次給市委記打了過去。在這之前,他已經給對方打過一個電話了,老板指示他逐級彙報,他這才給朱立誠打的電話。
華翔雖然是船舶集團的總經理,但他是有行政級彆的,所以嚴格說來,也算是體製內的人,他有很強的站隊意識,當然也知道站隊以後的忌諱——不得三心二意、左右搖擺,所以一遇到問題,他總是先向自家老板彙報。
梁之放接到華翔的電話以後,隻是輕嗯了一聲,便直接掛斷了電話。他心裡很清楚,朱立誠雖然這樣說,但真要他出手的可能性並不大,就算對方想要找人對付林之泉的話,最合適的人選是元秋生,而不是他梁之放。
儘管對此事不以為意,但梁之放對林之泉這樣的做法還是很不感冒的,彆的不說,這貨至少沒有什麼大局觀。平時沒事的時候,你搞搞我,我搞搞你倒也罷了,兩天以後,省長就要過來視察,他居然還這樣亂搞,實在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