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人的觀點一致,所以朱立誠和賀齊之間基本沒有什爭論,就達成一致。
賀齊本想提一下曲向強召開常委會的事情,但看到朱立誠似乎沒那個意思,他便自覺地選擇閉口。
兩人又聊了一陣閒話以後,賀齊就站起身來告辭了。
就在他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朱立誠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明天開會的時候,你儘量少開口,一切有我。
賀齊輕聲嗯了一聲,恭敬地對朱立誠說了一聲再見,便出門去了。
回到辦公室以後,賀齊的心情久久沒有平靜,對方剛才那句看似隨意,卻深含保護之意的話語讓其很是感動。
誰在體製內摸爬滾打的時日也不短了,幾乎沒怎麼見過如此真心實意為部下著想的主官,朱立誠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了他對當下權力場上的一些認識。這兒不僅有利益,而且也有朋友、關心、幫助等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字眼,就是這些東西卻深深地打動了他那顆冷漠許久的內心。
第二天一早,朱立誠按著他一貫的做派提前五分鐘左右,進了會場。雖說眾人都紛紛站起身來向他打招呼,但從眾人臉上的表情不難分辨出各自的陣營。隨著王家強和車懷遠的站隊,以及曲向強和薛必溱的聯合,泰方市的常委們第一次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如果不是座次不能隨意調換的話,隻怕雙方的人要對麵而坐了,那才叫一個精彩了得。
曲向強也和以往一般,掐著點準時進了會議室的門。等他坐定以後,會議也就正式開始了。如果說要彰顯一把手的權威,那常委會無疑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存在了,不管你怎麼牛叉,這兒老大隻有一個,那就是市委書記。
曲向強簡單地介紹本次會議的議程以後,便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了。在宣傳部和政法委分彆彙報了近期將要開展的兩個大的活動以後,何宏才有代表泰景區將即將在區裡召開的省經濟發展情況研討會的準備情況,向眾常委們做了彙報。
眾人雖然正襟危坐,看上去一本正經的,但此刻思維究竟神遊到了哪兒,隻有各人心裡清楚。這些事情都是一些常規性的工作,說的人是例行公事,聽的人則更是如此,沒必要費心勞神的。
在此過程中,朱立誠注意到今天這些常規性的工作似乎特彆多,基本每個口子都有兩、三點,其中宣傳部和泰景區的彙報得特彆詳細,兩家基本各用去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如此這般的一番交流以後,已經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朱立誠注意到在這段時間裡曲向強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足有五、六次之多。雖說他每次都裝得很隨意,但朱立誠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當他把目光投過去準備和其對視的時候,曲向強卻已經轉向了彆處。
朱立誠從這一細節,進一步感受到了對方的心裡有想法。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的這事可不是一般的反常,要是裡麵什麼名堂也沒有的話,朱立誠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既然對方要唱戲,那他也就沒什麼好著急的,等著看戲就成了。
至於說要不要采取什麼措施,那更是無需著急的事情。對方是一把手,掌握著常委會上的主動權,這個基調就決定了朱立誠隻能被動應付。既然如此的話,那他當然沒必要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