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皖省的假疫苗事件鬨出了不小的動靜，呂仲秋本就不願摻和，但經不住何啟亮做工作，隻得答應牽頭負責此事。
現在，朱立誠有意將這一工作交給黃玥負責，呂仲秋求之不得。
朱立誠將何啟亮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心中暗道：
“這不是什麼好事，老呂理睬你才怪呢！”
在這之前，朱立誠並未事先和呂仲秋打招呼，而是直接在會上宣布。
這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呂仲秋巴不得借機脫身呢！
朱立誠輕咳一聲，見大家的目光投射過來，出聲道：
“假疫苗工作必須徹查清楚，給全省老百姓一個明確的交代。”
“請紀檢、綜合監督處、衛生應急辦和基層衛生處的負責同誌，這段時間多吃點辛苦，配合公安部門儘快將這事弄個水落石出。”
方宏德、章躍和劉夏傑不敢怠慢，連忙點頭稱是。
辦公室主任薛文凱徹底懵逼了，廳長並未提及辦公室，那讓他來開會的用意何在呢？
若是其他場合，薛文凱便要出聲發問了，但這是開會，他可不敢造次。
何啟亮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雖有幾分不快，但卻無可奈何。
“關於假疫苗的工作，各位還有什麼可說的？”
朱立誠抬眼看向眾人，出聲問。
見大家都沒什麼說的，朱立誠沉聲道：
“何廳長，你呢？”
何啟亮本不想說，但朱立誠既然點名了，隻得雲遮霧罩的說兩句，無非強調假疫苗工作的重要性，提醒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將這項工作做好。
眾人見何啟亮說完後，下意識以為會議要結束了，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了。
誰知朱立誠卻沉聲道：
“大家稍安勿躁，還有件小事。”
眾人聽到這話，雖不明就裡，但紛紛重新坐直身體。
薛文凱隱約看見宋青雲的目光向他投射而來，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連忙坐直身體。
呂仲秋坐在朱立誠的左側，見他抬眼掃向薛文凱，心中暗道：
“什麼情況，難道廳長要收拾薛文凱？”
在場眾人，除薛文凱以外，都或多或少和假疫苗事件有關聯，唯獨他與之沒有半點聯係。
在此前提下，宋青雲還讓薛文凱過來開會，十有七八和他所說的一點小事有關。
呂仲秋是老江湖，心裡很清楚，有些事越是說的輕描淡寫，越是容易出現暴風驟雨。
何啟亮心中也有幾分疑惑，不知朱立誠說的小事指什麼，但他並未放在心上。
朱立誠初來乍到，毫無根基，絕不敢搞出什麼動靜來。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朱立誠抬眼直視薛文凱，冷聲道：
“薛主任，昨天你在辦公室裡說什麼了？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薛文凱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臉上露出幾分慌亂的神色。
他做夢也想不到，朱立誠不但在這時候衝他發飆，而且火力十足。
眾人見此狀況，臉上露出幾分好奇之色，紛紛抬眼看向薛文凱。
薛文凱見眾人目光投射過來，更加慌亂，急聲道：
“廳……廳長，我沒……沒說什麼！”
薛文凱不是傻子，事情要這地步，怎麼可能還看不出朱立誠想要收拾他呢？
作為衛生廳辦公室主任，本就是為一把手服務的。
如果當著眾人的麵，挨廳長收拾，以後薛文凱在廳裡將很難再抬起頭來。
何啟亮看到這一幕後，心中暗道：
“姓朱的，你想借收拾文凱來打我的臉，可沒這麼容易。”
“廳長，薛主任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以至於拿到廳長辦公會上來說！”
何啟亮冷聲道。
廳長辦公會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場合，如果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確實不該在這說。
薛文凱知道何啟亮在幫他說話，但聽到這話後，臉上卻露出鬱悶至極的神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薛文凱說過什麼，沒惹比他更清楚了。
朱立誠以為何啟亮知道怎麼回事，但卻仍幫薛文凱說話，臉色當即陰沉下來。
“他說過什麼，讓他自己說！”
朱立誠冷聲喝道。
薛文凱麵露慌亂之色，抬眼看向何啟亮，向其求援。
昨天，在何家吃晚飯錢，薛文凱曾說，他和張玉娜在工作中產生一點分歧。
副廳長黃玥不分青紅皂白，將他批評一頓，還讓其向張玉娜道歉。
薛文凱拒絕後，今日朱立誠竟將這事拿到辦公會上來說，這讓何啟亮很有幾分惱火。
何啟亮滿臉陰沉，怒聲道：
“文凱，你昨天說了什麼，當著眾人的麵，再說一遍。”
“我倒要看看，夠不夠得上殺頭？”
何啟亮說這話時，滿臉憤怒，頗有幾分幫薛文凱找回場子之意。
朱立誠看到這一幕，突然回過神來了。
何啟亮壓根不知昨天薛文凱在辦公室裡，當著張玉娜和王娟的麵說了什麼，否則，他絕不會表現的如此淡定。
薛文凱心中叫苦不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立誠雙目圓睜，怒聲道：
“怎麼，你沒聽見何廳長的話？”
“昨天，你在辦公室當著張主任和王娟的麵說的什麼，現在再重複一遍。”
為防止薛文凱不認賬，朱立誠先將他的退路堵死。
薛文凱臉上的慌亂之色更甚了，手足無措、局促不安。
何啟亮遲遲聽不見薛文凱出聲，覺得臉上無光，心中很是惱火。
“你啞巴了，快點說！”
何啟亮抬眼狠瞪，怒聲喝道。
朱立誠絲毫不急，淡定的看向薛文凱，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
薛文凱意識到今天如果不將這事說清楚，彆說朱立誠饒不了他，就連何啟亮也不會善罷甘休。
“昨天下午，將近三點，我都沒在辦公室裡看見張主任，於是便問她去哪兒了。”
薛文凱硬著頭皮道，“她說向領導彙報工作，我誤以為她說謊，於是便說，不知她乾什麼去了。”
何啟亮嘴角露出一絲冷聲，沉聲道：
“廳長，這話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至於在這場合拿出來說事吧？”
何啟亮直接衝朱立誠開炮，火力還非常猛。
其他人見狀，紛紛低下頭來，誰不願做出頭椽子，免得挨收拾。
朱立誠並不為所動，抬眼掃向薛文凱，冷聲道：
“你確定是這麼說的？”
薛文凱心慌意亂至極，伸出舌頭輕舔一下乾燥的嘴唇，出聲道：
“我大……大概確……確定吧！”
薛文凱的話音剛落，副廳長黃玥就怒聲道：
“薛主任，你還真有魄力，竟敢當著我的麵撒謊！”
不等薛文凱出聲，黃玥衝著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