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盛芳按捺著心中的火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要鬨脾氣?我要是弄得來還用得著你出手?”
你自己沒用弄不來還怪我不動手?!
楊菱琴很想諷刺她這一句,但想想還是咽了下去,這麼大不敬的話還是不說了,否則等下氣得婆婆發瘋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她默不作聲,無論白盛芳怎麼好說歹說,好言相勸,她都無動於衷,直接罷工,可急得白盛芳團團轉。
在另一邊,鄒隆華時刻惦記著能不能準時上菜,這會留意到那邊白盛芳和楊菱琴的動靜後,他皺眉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菜都準備好了在這聊天?!”
縱使心中有百般憤懣,當麵對公公,楊菱琴心裡還是敬畏的,她一下子語氣委屈了起來,跟他告狀了一切的不滿。
白盛芳聽著這才發現洗菜切肉那兩個大嬸不知跑哪去了,可能剛才看到她走開了,也跟著去其他地方玩耍了吧。
鄒隆華聞言立刻冷了臉,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盛芳,斥責道,“你是怎麼安排人手的?也不知去督促一下整天在那裡吹水聊天,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都沒有!”
白盛芳臉色又青又紅,這是鄒隆華頭一次當著兒媳婦的麵訓她,真的一點麵子都沒有了,她辯解道,“我隻是走開了一會!哪知道她們也跟著不知去哪了啊!”
“那就趕緊去找!都什麼時候了你想靠菱琴一個人怎麼忙活得過來!?”
鄒隆華心裡也是氣,本來這種事就該她這個主母來做的,現在他給她找了個大幫手不知道珍惜不說,還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櫃!這怎麼可能讓人心裡平衡!?
那邊把白盛芳罵了一頓趕去找人後,鄒隆華這邊又和顏悅色地安撫楊菱琴的情緒,勸她不要意氣用事並且回頭會給她好好補償。
要知道他這個年紀的人最要的就是麵子,如果今天不能準時開席,他在叔伯兄弟麵前就要丟臉丟大發了!
楊菱琴見公公現在為自己主持公道又好言相勸了,她也不好再鬨彆扭了,隻得勉為其難地點頭回了廚房。
人手到齊後,洗菜切菜,整雞砍塊,整理配料配菜等,有人幫忙楊菱琴一下子就輕鬆多了,由於時間緊迫,她也顧不得其他了,呼三喝四地讓她們做這做那,使喚得白盛芳跟個下人似的,偏生她還得咬牙隱忍著,生怕惹得這個楊大廚不悅又要罷工。
“把那個裝魚的盤子都拿過來!”
白盛芳稀裡糊塗拿錯了,楊菱琴頓時皺眉,“是那個陶瓷的長碟!你拿這個圓的乾嘛?”
白盛芳吸氣忍耐,一聲不吭地板著臉重新去拿。
一會後,楊菱琴正炒著一鍋辣椒小炒肉,她把大鍋鏟直接塞給白盛芳手裡,交代道,“你炒一下這個,我去調個汁。”
白盛芳隻得費勁地翻炒著,裡麵嗆人的辣味讓她這個向來不吃辣的人眼睛都差點睜不開了。
楊菱琴慢吞吞地調好一碗汁過來後,見她這個窘樣,心下有些解氣,劈手接過鍋鏟,“給我吧!看你這手無縛雞之力,都快要糊底了!”
白盛芳心裡那個氣啊,她咬了咬牙還是不吭聲,出去洗了把臉。
期間鄒凱捷進來看了兩次,一會給她遞水,一會給她擦汗,楊菱琴看都不看他一眼,隻顧手頭上的忙活。
到了飯點時,整整三桌七個不同菜式基本上齊,有紅燒魚,糖醋排骨,椒鹽大蝦,白切雞,梅菜扣肉,清蒸鮑魚等,擺盤雖然一般,但味道一點不亞於飯店大廚手藝而且還多了家常的氣息。
因此在就餐時,楊菱琴給鄒隆華簡直賺儘了稱讚和麵子。
那些親戚們一邊吃一邊紛紛稱讚他有個廚藝那麼好的兒媳,鄒隆華笑不攏嘴,一個勁兒說當初給兒子相親了那麼多回,他就慧眼識才地偏偏看中了楊菱琴,說她賢良淑德,手腳麻利,還說現在還有哪個年輕女孩子願意下廚還做得一手好菜的?當時他可沒少製造機會給兩人相處。
這些話聽得鄒凱捷撇了撇嘴,白盛芳臭著一張老臉,而鄒琰嶼則有些不悅了,要不是他們從中摻和一腳,楊菱琴本該是他鄒琰嶼的妻子,而不是他們家任勞任怨的煮飯人!
因為心情不好一下子食欲也變差了,鄒琰嶼每樣菜嘗了嘗就起身離席了,由於父母還在裡麵把酒言歡談天論地,他也不好提前回去,隻得在後院裡轉悠,然後就在一處涼亭裡看到楊菱琴給瑤妹喂輔食。
“你這麼快吃飽了?”楊菱琴剛才上完菜就在廚房裡吃過了,本以為他們會沒那麼快吃完的,可這才沒多久就看到他了,不由有些驚訝。
鄒琰嶼點了點頭,在她們對麵落座,逗了逗粉雕玉琢的瑤妹,淡笑道,“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點就出來了。”
“是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嗎?”楊菱琴打趣問。
“不。”鄒琰嶼目光深諳地看著她,“你做的每一樣菜都很好吃,隻是我.....無福享受罷了。”
話一落,楊菱琴喂給瑤妹的肉碎米粥的手一頓,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在看到他眼底浮湧的深沉情緒時,她飛快地斂下眸,一時沉默了下來。
鄒琰嶼盯著她看了一會,自覺自己說錯了話,不由地緩和語氣輕鬆道,“其實我比較喜歡吃甜食,你做的那道馬蹄甜糕挺好吃的。”
“是嗎?”楊菱琴聞言笑了笑,隨口道,“廚房裡還剩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話我等下打包給你。”
本以為隻是客套話他不會要的,可沒想到鄒琰嶼卻認真地點了點頭,“好啊,我拿回去慢慢品嘗也不錯。”
楊菱琴隻得喂完瑤妹後就去廚房裡把剩下的所有糕點一點都不剩地打包了出來。
鄒凱捷吃完飯出來找老婆孩子時,正好就看到了楊菱琴給鄒琰嶼打包,兩人說說笑笑站在一塊的一幕,刺眼極了。
若說婚前,鄒琰嶼是他頭號情敵,那婚後,鄒琰嶼便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有任何一點交流和接觸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像趕蒼蠅一樣把他趕走攆走。
聚餐過後,叔伯親戚等閒雜人等都走了之後,鄒凱捷這才在楊菱琴身邊碎碎念道,“剛才你們在涼亭說了什麼?都打包了什麼給他?他在飯桌上不吃,怎麼私下要你給他打包!?”
楊菱琴洗了條口水巾過來給瑤妹擦嘴邊的粥漬,慢悠悠地說道,“打包了你最喜歡吃的甜糕給他唄。”
話一落,鄒凱捷頓時像被踩了貓尾巴似的,炸裂道,“什麼!?”
說著,他立刻去廚房轉了一圈,在發現他叮囑要她給留的糕點果然全都沒了之後那臉色跟便秘似的。
要說是這甜糕吃不吃也沒什麼,可偏偏打包給了鄒琰嶼!這可成功氣著他了!
偏生楊菱琴還一臉不知悔改,一副‘我就是故意打包給他一點都不留給你怎麼樣’的臭屁樣,惱得他想發作又不知該怎麼懲治她,憋了一整天的悶氣無處發作。他不過是偷懶玩了一下遊戲沒有看牢瑤妹,她至於這樣小家子氣麼!?
到了晚上,楊菱琴有些累,早早給女兒洗完澡就帶她在床上講故事哄睡。
剛滿一歲的瑤妹天真可愛,還不會說話,隻會喊‘粑粑’‘麻麻’等簡單的詞,這時見鄒凱捷坐在沙發上撂著長腿,臭著臉打遊戲,她頓時小手指著他,仰頭看著媽媽喊道,“粑粑....覺覺.....”
楊菱琴按下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細語道,“爸爸要打遊戲打到天亮,他不用覺覺的,我們覺覺吧。”
話一落,鄒凱捷抬眼瞅了她一眼,視線又回到了手機上。
幾分鐘後,這局結束了,他本來還想再來一局的,可突然就覺得了無趣味了,他遲疑了一下,便關機起身上床,打算耳提麵令她以後不要跟鄒琰嶼有接觸。
然而他一躺上來,原本麵對著他閉目養神醞釀睡意的楊菱琴立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睡了。
熟睡的瑤妹橫在兩人中間,鄒凱捷想伸手去攬她也不方便,才開口說了第一個字又被懟了回來,“你.....”
楊菱琴冷聲,“閉嘴!”
鄒凱捷一噎,“我.....”
“再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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