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摸著小心臟,恍然大悟。
原來,傑陪他吃甜品,打遊戲,追漫畫,出任務等等等,是因為他喜歡他啊。
真是的,傑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呢。
如果是傑的話,他不介意從現在開始被愛情捆綁一輩子。
以上,就是五條悟連夜刷完整本漫畫書且一夜沒睡後的所有感想。不想夏油傑繼續承受折磨的他當機立斷,一大清早就跑來源邸。
六眼之下,這座傳承千年的宅邸未能完全暴露在他眼中,大片的盲區阻礙了六眼的注視,是特殊結界。
源家的底蘊,不容小覷。
當然,五條悟對醍醐源氏不感興趣,他隻是糾結要不要直接挑明傑的心意,今天交往明天訂婚後天結婚,畢竟他是一個那麼有效率的天才。
這份糾結在看到夏油傑後,戛然而止。
……還是彆了吧,暗戀這麼遜的事情,挑明後,傑萬一惱羞成怒然後咬死不承認呢?
死死扒著夏油傑的五條悟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蹭了蹭對方微涼的頸窩。
為了傑的心意,他還是再等等吧。等傑親自挑明出來,他再一口答應下來。
難得體貼的白發六眼如是想道。
夏油傑估計做夢也想不到五條悟被家入硝子一本男男漫畫踹開虛掩櫃門後能腦補出這麼多有的沒的,從高專一年級下學期開始,麵對其他人對高專校服上沾著的一兩根白毛的疑惑就一臉淡定地表示自己養了一隻大白貓的夏油傑早就不把五條悟當人看了。
蹭蹭抱抱?貓主子主動表達親昵,就問你感動不感動。
鬨著要吃限量版甜食?投喂貓主子人人有責,被那雙眼睛盯著,誰忍心不滿足他這小小願望。
貓主子最近鬨脾氣開始撓人咬人了?唉,哪家鏟屎官不是這麼過來的,便是他自己,這三年裡跟貓貓互毆的次數也不少啊。
父子情深?
不,是主寵情深。
家入硝子同學得一分。
早已暗暗代入養貓人身份的夏油傑摸了摸五條悟柔軟的白發,昨天菜菜子她們挑的白貓耳朵發箍是真的適合悟。
***
很有事業心的夏油傑強行按捺下這顆因貓貓而智昏的心,表示今天他不能陪他玩,他有正事要做。
打定主意要多給夏油傑時間和機會表白的五條悟當即表示,他也有正事,他的正事就是陪著傑一起做正事。
一邊說,還一邊將小墨鏡扒拉下來,用那雙蒼藍色的六眼暴擊夏油傑。
夏油傑無奈地看向五條悟,他忽然想起了高專二年級的時候,他和悟同時成為特級咒術師後。
原本的搭檔關係被高層以人才充分利用為理由拆分開來,接連不斷的單人任務讓他們滿島國地跑,短暫的休息日也遇不到一起去,明明都還是高專三年級的同期,寢室就在隔壁,他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下意識的呼喚聽不到回應,習慣性地回頭看不到熟悉的那張臉,不自覺在甜品店外駐足但身邊沒有那個甜食愛好者,評估電玩店裡新上架的遊戲哪一個適合跟悟一較高下卻想起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徹夜打遊戲了……沒有意義。
用兩年養出來的習慣,不到半個月就七零八碎,又過了幾天,他就自然而然地剔除掉了那些沒有意義的舉動。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
是了,他在想——什麼嘛,悟自己一個人,不是也做得很好嗎,根本不用他擔心。
悟他果然是最強的。
於是,在恢複了記憶後,夏油傑幾乎沒有多少猶豫就選擇離開咒術界。
高專五年,他們一起渡過了三年,夏油傑隻提前兩年離開,其實也沒有什麼損失。
說到底,不可結緣,徒增寂寞。
隻是,夏油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高專三年級後十天半個月都見不上幾麵的五條悟,在他脫離咒術界後,見麵的頻率反而增加了。
魄魕魔的事情,可以說是巧合。
一起去迪士尼樂園玩一天,可以說是悟難得的休息。
但今天早早地跑來源家,在他明確表示自己有正事要辦,悟還是堅持要一起……他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
一想到這個可能,夏油傑就有些頭疼。
之前不是適應得挺好的嗎,怎麼現在又開始鬨騰了?
有些話,他應該挑明,免得羈絆越結越深。但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的時候,夏油傑才恍然意識到,說一千道一萬,他其實也很想念和五條悟形影不離的日子。
就……稍微,多陪悟兩天?
反正病假再拖也拖不了幾天,悟他總要回去的。
思及此,夏油傑短促地笑了一下,語氣略有些無奈地道:“夜蛾老師會被氣死的,悟。”
“我生病了嘛。”五條悟理直氣壯,心病也是病,不能忽視。
“哦。”夏油傑攤手,“行吧,你說是病就是病,反正回頭寫檢討的人不是我。”
“哇,傑你好無情。”五條悟控訴。
“你才知道的嗎?”夏油傑抿嘴一笑,眉眼彎彎,神情裡透著狐狸似的狡黠。
五條悟有點被這個笑容煞到了,心臟突突地快跳了兩下。他下意識抬起手,摸了一把夏油傑的腦袋,揉亂了他紮起來的丸子頭。
“喂,你乾什麼嗎啊悟。”夏油傑一巴掌拍掉五條悟的手,從來隻有人擼貓,沒有貓吸人的,更彆說某貓那一爪子下去將他的頭發都弄亂了。
“我在找你的狐狸耳朵。”五條悟搓了搓手指,小眼神往夏油傑的身後瞥去,“還有狐狸尾巴。”
夏油傑一臉無語地將五條悟的臉推遠一些。
他的長相確實有些狐狸相,但不好意思,他的本體真不是狐狸,謝謝。
***
“醍醐源氏……那個家族有點東西,這一代的咒靈操使投靠了源氏,再想對他下手就有些麻煩了啊。”
某座深山的古刹之中,有人盤腿坐在緣側上,單手撐著臉,慢悠悠地說道:“我還以為那個任務能夠讓他直接叛逃然後奪取盤星教呢,真是遺憾。”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白色宗教式長袍的中年男人,長相普普通通,額頭不知受過什麼傷,上麵橫亙著一條縫合線。他嘴上說著遺憾,唇角卻噙著一抹笑容,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