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道:“桔梗小姐,我可以淨化這顆四魂之玉,解放裡麵被禁錮著的靈魂嗎?”
到底是桔梗的東西,即使等價十個特級,夏油傑也不好意思直接霸占。
“源先生大義!”桔梗語氣鄭重地道,“自四魂之玉出世以來,引發了無數血腥爭端。我接過這顆四魂之玉的使命就是防止它落入惡人之手並將它徹底淨化。若您能夠徹底淨化四魂之玉,了卻所有爭端,自是這天下之福。”
說著,桔梗看了一眼一旁的犬夜叉。
犬夜叉是半妖,他來到楓之村就是為了搶奪四魂之玉,留在楓之村則是要打敗她奪取四魂之玉。雖說這段日子裡,犬夜叉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對四魂之玉的執念在消退,但……
“切,一顆四魂之玉而已。”見桔梗看來,犬夜叉下意識挺了挺胸膛,不屑地道:“沒了就沒了,我才不稀罕。”
一邊說,一邊偷瞄桔梗。
桔梗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這宛如冰雪消融的笑容一下子看傻了犬夜叉。
桔梗嘴唇輕抿,低聲道:“煩勞源先生淨化四魂之玉。”
夏油傑嘴角微抽:“那我就動手了。”
說著,他收攏手指。
耀眼的白光陡然爆發出來,刺得屋內眾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唯有五條悟,扒下小墨鏡,反而瞪大了眼睛,認真地看向那顆迸發出耀眼白光的四魂之玉。
待得光芒徐徐散去,夏油傑的右手邊出現了一個身穿輕甲,手持長刀的女人。
女人雪膚烏發,眉心處是象征著四魂的花型印記。她看向屋內眾人,驀地一笑,鬆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長刀。
【多謝。】
女人俯身,向著夏油傑行了一禮,身形由實轉虛,直接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桔梗閉上眼睛,輕輕地歎了口氣。
原來,巫女翠子的靈魂一直被困在四魂之玉中,繼續著跟那群妖魔的戰鬥嗎?
她能夠得到安息,這真的是太好了。
鄭重謝過夏油傑的援手,表示他若有事,可去楓之村找她,必無二話後,桔梗起身告辭。
犬夜叉跟在身後。
一路走出了繼國山城,桔梗忽然站住了腳步,低聲道:“四魂之玉已經消失了,你不離開嗎?”
“離什麼、我為什麼要離開!”犬夜叉理直氣壯地瞪向桔梗,“四魂之玉沒了就沒了唄,本大爺才不需要那東西來增強實力。”
桔梗:“……”當初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而且,我還沒有打敗你呢。”越說越有底氣,犬夜叉雙臂環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桔梗,“本大爺才不要就這麼離開。”頓了一下,聲音低了好幾個度,“桔梗,你剛才笑得……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笑笑。”
桔梗瞥了犬夜叉一眼,沒說話,隻抬手將一縷黑發捋到耳後,抬腳向著楓之村的方向走去。
“喂,桔梗,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走了,犬夜叉。”
***
鬼魂與咒靈是不同的,即使是號稱能夠洞察天地四方的六眼,它也並不具備靈視的能力。
說到底,咒靈是遊蕩在人世間,少有人能夠看到的異常之物。而鬼魂,則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幽冥黃泉之物。
唯一一個兩者會混淆概念的時候,就是死後靈魂承受過量的詛咒而咒靈化,即為過咒怨靈。
哦,或者因為執念過深化身怨靈,六眼也能夠看到。
道理五條悟都懂,他對灰原雄這個學弟也沒有負麵的看法,若能再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是……
五條悟睜著一雙泛著朦朧微光的蒼藍六眼,笑容滿麵,語氣幽幽:“灰原啊,聽說有的人死後會因為執念而留下特定的地方或者人身邊,誒呀,這麼一看,你還真的是很喜歡傑呢。”
戴上了一枚特製的禦守,得以將靈魂狀態調整為怨靈的程度,得以讓五條悟看到,灰原雄歡歡喜喜地跟多日未見的五條前輩打了聲招呼。聽五條前輩這麼一說,灰原雄眨了眨眼睛,認真地點頭道:“夏油前輩又厲害又可靠,我當然喜歡前輩啦。”
五條悟的臉黑了一層。
下一秒,他就聽到灰原雄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繼續說道:“當然,前輩也厲害哈哈,夏油前輩和五條前輩是最強的嘛。”
五條悟:“……”
這是哪裡來的小甜餅啊。
五條悟一拍大腿,笑容滿麵:“有眼光啊灰原,不愧是傑最喜歡的後輩。”
灰原雄眼睛一亮,最喜歡的後輩?
黑色的狗狗尾巴刷刷地搖擺起來,灰原雄立刻扭頭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拍了一下灰原雄的腦袋——隻拍了一下,因為想要拍第二下的時候,五條悟擠了過來,第二下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沒好氣地擼了一把五條悟的白毛,極佳的手感促使著他又放輕了手勁兒揉了揉,口中道:“是啊,一個是我最喜歡的後輩,一個是我最喜歡的摯友,還有什麼問題嗎?”
至於後輩另一人七海建人,嗯,最欣賞的後輩,就這樣。
身為一個好前輩,要一碗水端平。
“前輩……”灰原雄淚眼汪汪。
“傑,嘿嘿。”五條悟抱著夏油傑蹭來蹭去。
夏油傑正有些無奈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抬眼一看,卻見緣一抿著嘴坐在他麵前,一雙已經恢複成原本黑色的眼眸靜靜地看過來。
端平,這水必須端平。
夏油傑認真地看向緣一,一字一頓:“緣一是我最喜歡的弟弟。”
緣一微微瞪大了眼睛,片刻後,他笑了起來,小聲地道:“傑也是我最喜歡的……”頓了一下,考慮到岩勝,他沒有說“兄長”這個詞,而是乾脆將這個詞略了過去。
五條悟將下頜搭在夏油傑的肩膀上,哼哼道:“那菜菜子和美美子呢?”
“當然是女兒了。”夏油傑一臉淡定。
“哇,夏油前輩有女兒了?!”灰原雄驚呆了,他才死了幾個月,不是幾年吧?
“是養女。”夏油傑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哈哈哈,她們兩個明明跟緣一差不多大,結果她們是女兒,緣一是弟弟。”
“悟。”夏油傑的微笑中透出一點殺氣,“你有什麼其他的看法嗎?要出去說說嗎?”
“傑怕寂寞嗎?”往日裡毫不猶豫的回答突然卡了一下,五條悟眼珠一轉,改口道:“如果傑一定要我陪你出去,沒辦法,我隻好陪陪你啦。”
夏油傑:“……”
漆黑的「帳」從天而降,灰原雄和緣一站在院外,十分感慨地道:“夏油前輩和五條前輩這次記得放帳了誒。”
即使他是夏油傑的忠實迷弟,對五條悟也頗為敬佩,但某些流傳在高專的小道消息,灰原雄還是聽了不少的。
緣一抬起手,戳了戳眼前的黑色屏障,若有所思:“帳?”
灰原雄連忙給緣一解釋了一通「帳」的原理,連如何放「帳」的咒語都告訴給了緣一。
就在這時,有侍女疾步走來,躬身行禮。
“緣一少爺,家主大人命您前去正廳。”
***
闊彆三日,重逢之時,當轟轟烈烈地打一場。至於慘被拆遷的繼國家彆院,這一定是還沒有完全撤退的妖怪乾的。未能阻止妖怪們的行動,身為客人的夏油傑十分愧疚,並決定多給繼國家一筆錢。
躺在廢墟上,夏油傑虛了虛眼睛,十分自然地給眼下彆院的慘狀找了一個還算挺得過去的理由。
下一秒,他的肚子遭到了一發重擊。
“悟!”夏油傑的身體一個彈起,表情跟著扭曲了一瞬。
一顆白色的腦袋毫不客氣地躺在了他的肚子上,仿佛無限延展的天空一般的蒼藍眼眸看向夏油傑。他皺著眉,嘴角帶著一點淤青,乍看上去竟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姿態,他哼哼唧唧地搶先告狀道:“傑,你好狠的心啊,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你也狠得下心直接打。”
夏油傑掀了掀眼皮,紫色的眸光流轉,毫不客氣地道:“誰叫你解開「無下限」來著。”
明明已經學會了全天將「無下限」的停止之力覆蓋全身,讓人觸碰不得,偏偏在跟夏油傑動手的時候解開了「無下限」,被捶到鼻青臉腫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