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是紫色的,這個紫色有點像是金閣寺池水中的一株紫色蓮花,但顏色要更純粹剔透一些。”緣一回想著自己曾在金閣寺中看到的情景,認真地說道。
夏油傑怔了一下,片刻後,他笑了笑:“你們這日輪刀還挺有意思。”
將刀還給緣一,看著那把色澤剔透的紫色刀刃在緣一手上化為黑紅色,夏油傑想著此刻扔在雲外鏡中那把套了不少封印的斷刀,或許他想多了,那把斷刀在他手上可沒有變過顏色。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夏油傑回屋休息。
作為產屋敷家的貴客,產屋敷夫人擼起袖子,帶著侍女收拾出了兩間客房,恨不能將家裡最好的東西都擺在客房裡。不過一進屋,夏油傑就意識到了,產屋敷夫人的好意可能要落空了一半。
一道身影嗖地一下從角落裡竄出,一把抱住了夏油傑的腰,熱烘烘的體溫緊貼著他的身體。
“傑~”
這一嗓子下來,一波三折又黏黏糊糊委委屈屈的,聽得夏油傑無奈又好笑。
夏油傑低頭,也不管是頭發還是頸側,自顧自地嗅了嗅。
五條悟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這這這、傑這也太主動了吧。
他喜歡!!
五條悟原本是想要控訴夏油傑任由緣一拐走去說悄悄話的,什麼嘛,他的傑跟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私聊的。沒有意義,用傑的話就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五條貓貓委屈,五條貓貓要控訴。機智的五條貓貓知道既然無法阻止傑跟緣一私聊,那麼,事後他一定要討要補償!
結果,在客房中堵到夏油傑,五條悟剛嚎了一嗓子,還沒有開始控訴呢,這人居然低頭開始聞他了……產屋敷家之前準備的沐浴用品氣味還行吧?
即使傑從他身上聞到了不喜歡的味道,那也是產屋敷家的鍋!
“沒喝酒啊,怎麼像是醉了。”夏油傑笑眯眯地說道。
五條悟:“傑!”
他對酒精有多苦手,傑不是不知道,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喝酒。
即使要喝,也要挑隻有他和傑兩個人在的時候。
“說笑的嘛。”聲音微微拉長了些許,略帶一點鼻音,像極了撒嬌。
撒嬌?!
五條悟猛地抬起頭,目光炯炯。
下一秒,原本隻是被他抱著腰的夏油傑抬起手,回抱住了五條悟。
這進度條拉得太快,五條悟有些懵。
“悟。”五條悟聽到夏油傑的聲音輕輕響起,聽聲音似乎在笑,但他卻覺得夏油傑的情緒其實並不怎麼好,“緣一是個好孩子,我隻是希望他能過得好一點……就像是菜菜子和美美子一樣。”
才不一樣!
五條悟在心中喵嗷大叫,但帶著一層柔亮釉色的嘴唇卻抿了一下,勉勉強強地道:“如果傑實在放心不下,帶回去……應該也可以的吧。”
內心:快拒絕!
“帶回去……唔,緣一不喜歡紛爭,要是能去二十一世紀,讀讀書,做一些普通的工作,確實挺不錯。”
五條悟:“……”
傑他果然還是想要將緣一撿回家!
他、就、知、道!
夏油傑學著五條悟一貫的動作,在他肩窩裡蹭了蹭,懶洋洋地繼續道:“緣一可以到道場裡教人劍術,這樣的本事就足以讓他賺錢生活了。”
五條悟:“……”連立身工作都替他想好了!
“但是,不行呢。”夏油傑歎氣,眼睫微垂,眸中帶著些許悵然,喃喃道:“緣一屬於現在。”
一如他們兩個屬於未來。
時間軸上出現的意外隻是暫時的,緣一不是微小的砂礫,即使跨越了時間也無足輕重。
夏油傑不是不能做到,但代價太過高昂,超出了他承受的底線。
所以,分彆是必然的,他隻能祝福那個孩子在這戰國時代好好地生活下去。
唔,現在也不算是孩子了,緣一已經十七歲了。
十七歲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是成年人了。
夏油傑將身體的重量直接壓在五條悟身上,他閉上眼睛,嘟囔道:“困了。”
難得靠譜一回的五條悟端正身體,他扶住夏油傑的肩膀,輕聲道:“那就睡吧。”頓了一下,語氣略有些慌張,“等等,先將睡衣換了。”
夏油傑眼睛不睜,隻抬起了一隻手臂。
五條悟默默扒下小墨鏡,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個早上,夏油傑不是被透過紙窗的陽光曬醒的,也不是被身體的生物鐘叫醒的,而是……
“悟!”夏油傑啞著嗓子,一巴掌拍在了五條悟的手背上。
“快了快了。”五條悟嚷嚷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夏油傑:“嗬。”
一聲冷笑,夏油傑抓住五條悟的兩隻手,然後抬腿,以著不可思議的柔韌度翻折了身體,勾住了五條悟的腰,旋即猛地用力。
“砰!”
作亂的五條貓貓毫不反抗地被夏油傑掀翻在榻榻米上,這一聲巨響似乎震得整個產屋敷宅邸為之一顫。而一大清早就活動了筋骨的夏油傑則赤著腳踩在五條悟的肚子上,他抬手摸了摸頭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是的,這個早上,是從被扯痛了的頭皮中醒來的。
悟這家夥,又雙叒叕地偷偷給他頭發編辮子了,還不是一條麻花辮,而是滿頭的麻花辮!夏油傑都不用照鏡子,就剛才那麼一摸就摸到了八條細麻花辮。
五條悟顫巍巍地抬起一隻手,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嘶喊:“就、就差一點點了,傑……”
夏油傑微笑著,用腳底板踩了踩五條悟的肚子,柔聲發問:“什麼,悟,你說什麼?”他抬手攏在耳畔,微微俯身,做側耳傾聽狀,“我沒聽清楚呢。”
五條悟的手“啪嗒”垂下,他的腦袋也跟著耷拉了下來,哼哼唧唧地道:“沒……”
夏油傑虛了虛眼睛,故意用腳趾十分有節奏感地踩著五條悟的肚子,感受著薄薄一層衣物下已經緊繃起來的肌肉,涼涼地道:“腹肌練得不錯誒。”
五條悟攤平四肢,耳根發紅。他不動聲色地調整著呼吸,這個早晨,有些熱。
夏油傑畢竟是成熟的大人,看五條悟蔫噠噠(?)地任踩,覺得他這是在虛心認錯——不管以後誠心改不改,現在認錯總是值得表揚的——他總不至於趁著對方不開「無下限」就將人踩個好歹。
所以,不輕不重地踩了五條悟肚子兩下,夏油傑移開腳,算是放過對方了。
他抬起雙手,開始解放頭上這亂七八糟的小辮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