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恐山那裡的靈真的很不錯的,將它們打包給傑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唉,明知道咒靈玉不好吃,沒法阻止夏油傑繼續吃那些東西的他,隻能幫忙找強大的咒靈來投喂傑了。
他可真貼心。
“隻要那裡的市子不反對。”夜蛾正道麵無表情。
“那好吧。”五條悟站起身,“就當是給傑提前準備一點新年禮物好了。”
說完,五條悟身上的東西刷地一下就消失了。
夜蛾正道:“!!!”
“非常便利的儲物道具哦。”五條悟張開手臂轉了一圈,又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腕上的菩提子天珠手串,“傑送給我的,用來放甜食正好。”
夜蛾正道:“那你剛才怎麼不放?”
愣是拎著大包小包,走過大半校園,進到道場裡還不忘挎著抱著。
“當然是給你們看的。”五條悟理直氣壯,“那些都是傑給我準備的,雖然不能分給你們一點,但是可以讓你們看兩眼。”
此行徑可又名為:炫耀。
夜蛾正道:“……走,你趕緊走,快點出發去恐山!”
***
夏油傑抵達武裝偵探社的時候,跟他有過接觸的江戶川亂步和背景板織田作之助已經回來了。見夏油傑推門進來,江戶川亂步立刻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織田作之助。
那意思:看到沒有,他就說她一定會來偵探社下委托。
奈何,媚眼拋給了瞎子,江戶川亂步得意洋洋的一瞥換來的是織田作之助茫然不解的回望。詭異地停頓了三秒,紅發男人低頭看了看手中冒著熱氣的咖啡,開口道:“沒加糖。”
江戶川亂步:“……我才不稀罕你的黑咖啡!”
他對波子汽水的愛不容置疑!
織田作之助默默點頭,他一口喝掉所有咖啡,然後起身,主動走向夏油傑,口中道:“這位小姐,任務委托請往這裡走。”
以屏風隔開的小房間裡,那裡是下委托的地方。
雖然他們這裡人少,但在工作上還是很有儀式感的。
織田作之助手中拿著手賬本,負責記錄委托內容。
原本還有一個權衡是否接下委托的程序,但夏油傑算是江戶川亂步主動拉來的客戶,這一程序就被略過了。
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還有一個跟江戶川亂步年輕相仿的短發少女,長得很漂亮,頭發上彆著一隻蝴蝶發卡。
夏油傑十分淑女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放下腿上。來之前編好的真實故事在腦中轉了一圈,夏油傑微微頷首,沉聲道:“事情是這樣的。”
“我家祖上有些底蘊,曾給後代準備了一些珍貴的遺產。我作為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按照先祖留言去尋找那些遺產的時候卻發現,東西失竊了。”
夏油傑的表情沉了沉,語氣發冷:“按理說,先祖留下的東西,防盜措施做得很好,本不該出現這種失竊的情況,但是……”停頓了一下,“我日前收到消息,有一件遺產出現在橫濱。東西我已經取回了,過程順利得有些詭異,仿佛那人對我的東西沒有什麼興趣,那件東西隻是很巧合地出現在那裡。”
說著,夏油傑看向江戶川亂步,似乎正等待著他的分析。
“哢嚓哢嚓……”江戶川亂步靠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隻美味棒,細碎的渣滓簌簌掉了他一衣襟。一旁戴著蝴蝶發卡的少女嘴角微抽,一臉無奈卻又無可奈何。她伸出手,幫著對方撣了撣衣襟上的渣滓。
江戶川亂步明顯也是一副習慣了這樣照顧的模樣,他抬了抬脖子,讓少女,也就是偵探社的社醫與謝野晶子給他整理衣服。
咽下最後一口美味棒,江戶川亂步抹了一把嘴,道:“你剛找回來的那件遺產是什麼?”
“是這個。”夏油傑取出一顆檀色硬珠,放在茶幾上。
“唔……”江戶川亂步拈起那顆硬珠,眯縫著眼睛盯著這顆硬珠,似乎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他索性拿出黑框眼鏡往鼻梁上一推,發動了異能力。
織田作之助麵無表情地在後麵幫著打出舞台特效。
“原來如此……”在室內的狂風中,江戶川亂步頭發亂飛,平光眼鏡後是一雙銳利的綠眸。
“問題的關鍵出在珠子上的文字,這是不屬於當世任何一個國家民族的文字,但有著很特殊的力量,能夠結出特殊的氣場進行隱藏,類似於故事中的封印。”
“上麵的文字據說是神之語。”夏油傑做回憶狀,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顆珠子是數千年一位高僧圓寂時留下的舍利,具有很特殊的力量。先祖在上麵刻上神之語,是為了保護它不被邪惡之人掠奪。”
這可不算是謊言,四舍五入,就是略有些混淆的真實過去。
江戶川亂步看向夏油傑,他能看出眼前這位女士隱瞞了一些事情,可能跟她的家世背景有關,但是,不是謊言。
舍利什麼的,不就是和尚燒死後留下的骨頭渣嗎!數千年前和尚圓寂後留下的舍利,那就是老舊的骨頭渣?
江戶川亂步十分明智地沒有說出來。
古董什麼的,他果然沒有那個審美。
比起那些據說是有著曆史的破爛,他更愛沒有什麼曆史但好吃的粗點心。
將檀色硬珠還給夏油傑,江戶川亂步雙臂環胸,道:“我已經明白了。”
夏油傑微微傾身,表示自己正等著江戶川亂步的分析。
“將拿走你家遺產的人當做是嫌疑人A,被推出來當替死鬼擋箭牌的經手人是嫌疑人B,可以初步判定:嫌疑人A是故意引你來橫濱,但到底是引你離開原本的地方還是在這裡設下陷阱,情報不足,暫時無法分析出來。”
江戶川亂步反手掏兜,掏出一根還沒有開封的明太子口味美味棒往茶幾上一放,手指一戳。
“而嫌疑人B,應該是一個有著一定實力和智商但過分自大以至於看不出事實真相的家夥。嫌疑人A將那個珠子送到嫌疑人B的手上是因為對方正在收集類似的東西,嫌疑人A覺得嫌疑人B會持有那顆珠子直到你找上門,但是……”
“嫌疑人A沒有預測到,嫌疑人B居然看不上你的東西,所以將它隨即丟棄。你們兩個並沒有如嫌疑人A所願對上。”
夏油傑禮貌微笑,不知該氣憤對方的有眼無珠還是慶幸自己順利拿回一顆靈玉。
“嫌疑人A應該一直監控著嫌疑人B的行為,ta知道對方做出來的事情,但因為某些原因,ta沒有試圖將那顆珠子弄走,因為ta很確定,一旦ta接觸了那顆珠子,ta的身份就會暴露。”
“嫌疑人A跟你有過接觸,對你的性格應該有著一定的了解。你來橫濱,不隻是為了找回東西,還想要調查當初的失竊原委。所以,ta算是間接達成目標,將你留在了橫濱。”
將他留在橫濱?
夏油傑心中一動。
他的腦中,下意識浮現出五條悟的模樣。
將他引開,難不成是為了對付悟?
不是他說,如果是一年前還沒有學會反轉術式的悟,他的確存在著弱點,但現在?
「無下限」都被他玩出各種花樣來,咒術師陰陽師咒靈妖怪一起上,他們也奈何不得他!哪怕有本事偷走他靈玉是個老家夥,結局也不會變。
以為引走了他就能夠傷害悟,真是太天真了。
當悟是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是最強的。
夏油傑神情微冷,哼了一聲。
“看來你對同伴很有信心嘛。”江戶川亂步扯開那根美味棒的包裝袋,“來之前給自己做了偽裝,這一點做得還算是漂亮,但嫌疑人A極有可能掌握著特殊的找人方法,你的偽裝可能沒有用。”
“偽裝?”與謝野晶子下意識看向對麵的夏油傑,這麼美麗優雅的女士,是偽裝?是染了頭發還是畫了妝?她看著像是素顏啊。
夏油傑衝與謝野晶子禮貌一笑,他兢兢業業地維持著現在的偽裝,笑得矜貴優雅。以著他的真實身份,掉了這身馬甲才是真正的社死。
“那麼,江戶川先生,你確定要接這份委托嗎?”夏油傑笑意盈盈,“抓住嫌疑人B,揪出嫌疑人A,找回我……家族當時丟失的舍利?”
江戶川亂步抬手打了個響指:“亂步大人喜歡挑戰。”
“那就拜托了。”夏油傑微微頷首,“忘了做自我介紹。現在的我,叫佐藤優。”
眾人了然,好麼,假名叫佐藤優。看在對方是為了揪出偷她家東西還引她過來的幕後黑手,給自己起個假名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佐藤小姐,簽合同吧。”
夏油傑異常痛快地砸了一筆天價委托費,鑒於委托目標有好幾個,所以委托費也是梯度上漲。
“找出嫌疑人B的身份和所在地,三千萬円”
“找出嫌疑人A的身份和所在地,五千萬円。”
“每找回一顆舍利,五千萬円。”
隻可惜,武裝偵探社拒絕抓人換委托費。
夏油傑心中遺憾,然後一筆劃出兩千萬円當定金。
武裝偵探社眾人:“………………”
開偵探社至今也有七年,他們還是第一次接到這麼壕無人性的單子,連社長福澤諭吉都被炸出來了。
沐浴著眾人看富婆的目光,夏油傑挎著包,神情淡淡:“比起金錢,找回丟失的傳家之寶和找出一直針對我們的幕後黑手更為重要。”
金錢對神明而言,就是沒有意義的數字。
“我們會儘力的。”已經從江戶川亂步那裡得知被引來的嫌疑人B極有可能是恐怖分子,福澤社長的表情極為嚴肅。
“那麼,拜托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