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
那點情緒隻剩下演戲不成被拆穿後的心虛。
力量上的等價交換罷了,要不是因為這輩子能吃的能量變得隻剩下咒靈玉,失去了原有的多樣性選擇,他才不跟咒靈玉死磕。
……等等!
夏油傑虛了虛眼睛,他看向高專悟,慢慢地道:“全無味覺……你知道了?什麼時候?”
他的演技什麼時候崩盤到被悟這樣的笨蛋包抄了底細?
高專悟扁了扁嘴,道:“就是去栃木縣泡溫泉的那次。”
“栃木縣?”夏油傑怔了怔,再看向高專悟的目光裡多了些彆樣的意味,輕聲道:“你倒是忍了挺長時間。”
將近三個月前的事情,悟居然沒有當場揭露他所隱瞞的事情,之後的日子,在吃喝上也沒有露出什麼端倪。
悟居然忍耐得下來!
夏油傑驚訝了。他還以為,以著悟的性格,發現他所隱瞞的事情後就當場嚷嚷出來呢。
“傑不想讓我知道。”說到這裡的時候,高專悟的表情裡多了幾分不高興。他是什麼都想要跟傑分享,磕著碰著半點都要大聲嚷嚷讓傑知道換個心疼親親,偏偏傑最喜歡忍著瞞著,什麼事情都憋著不說。
高專悟原本隻是有點不高興,還會故意鬨夏油傑。但見識過這個世界他們分道揚鑣的人間慘劇後,高專悟按了按胸腔裡撲通亂跳的小心臟,由衷覺得他的傑對他還是挺好的。
沒有棄貓拋愛的傑都是大好人!
夏油傑微笑著抬起手,捏住了高專悟一側的臉蛋,然後用著異常平靜的語氣說道:“所以,悟早就知道咒靈玉的味道可能有問題,而剛才那一口吞,你是故意吞給我看的。”
剛才將自己整個塞進夏油傑懷裡,柔柔弱弱裝可憐的五條貓貓默默地直起身體,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白發六眼拿出了畢生的演技,瞪大了一雙濕漉漉的蒼藍眼眸,試圖最大限度發揮自己這張臉的優勢來蠱住對麵男人的眼睛,細聲細氣地道:“我隻是想知道傑背著我到底吃了多少苦,也希望傑不要瞞著我那些事。”
“那也不該隨便亂吞東西!”夏油傑才不吃高專悟的這一套,他隻需要認準一點:「無下限」不消化咒靈玉,高專悟的行為簡直就在找死!
“悟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嗎?”夏油傑抬手戳高專悟的額頭,又氣又惱還心疼,“現在的小孩子都知道不能亂吃東西!”
“我這不是沒吃嗎。”高專悟試圖分辨,“我就舔了一口,沒留神才讓它掉進我的嘴裡的。”
“我信了你的邪。”夏油傑微微抬高了聲音,“悟還想要狡辯?”
“不是狡辯,我真的是不小心。”高專悟弱弱地道,他扯著夏油傑的袖子,“傑你不要生氣嘛。”
夏油傑哼了一聲,抖掉高專悟的手,拿起那顆不知道是哪個咒靈搓成的咒靈玉。
高專悟的眼睛立刻盯上那顆咒靈玉,滿眼都是痛恨。
夏油傑歎了口氣,要說他有多生氣,其實還真沒有。畢竟,他家的貓,哦不,男朋友是在心疼他,還以身試毒了一把,成為了這個世界上第二個品嘗過咒靈玉銷魂口味的人。
“悟,你是咒術師,應該明白的。”夏油傑晃了晃手中那顆咒靈玉,“力量上的等價交換,正如你沒有辦法阻止「無下限」和六眼屠殺你的腦細胞,隻能用反轉術式來刷新腦子。”
沒有反轉術式的時候,高專悟在術式使用上都不敢太過放縱,就怕一個不留神把自己弄成腦死亡。
這就是等價交換。
高專悟噘嘴,哼哼道:“可傑不是神明大人嘛。”
夏油傑抖了一下,他搓了搓手臂,低聲道:“你彆用那個語氣叫我神明大人。”
“嘿嘿,什麼語氣?”高專悟嘿嘿一笑,他眯了眯眼睛,笑得不懷好意,“是這個語氣嗎?”他捏著嗓子,學著女子高中生的聲音尖叫道,“傑大人,神明大人!”
夏油傑舉起那顆咒靈玉,作勢要將它往高專悟的嘴裡塞。
高專悟立刻做乖巧狀,已經成功挑明了夏油傑一直試圖隱瞞的事情,他也親自嘗了一口咒靈玉的味道,嘴裡那味道一直沒有下去,他對咒靈玉可以說是避之不及,都快出心理陰影了。
“即使是神明,想要得到什麼,總要先付出代價。”夏油傑掂了掂那顆咒靈玉,示意高專悟細看,“我能壓縮咒靈玉的尺寸,屏蔽自己的味覺,這已經是最大限度減低咒靈玉帶來的負麵影響了。”
說完,夏油傑將那顆咒靈玉扔進口中,再喝一口礦泉水,十分順利地咽下。
不要浪費這一個小時的味覺屏蔽時間。
這般想著,夏油傑將剩下那兩顆咒靈玉跟著扔進口中,和水吞服下去。
“瞧。”成功吞下咒靈玉的夏油傑下意識鬆了口氣,他抬了抬下頜,看向高專悟,“不過是一個小時的無味覺時間罷了。”
高專悟沒有說話,他認真地看著夏油傑,忽然,他傾過身,輕輕在夏油傑唇角落上一吻。
夏油傑的呼吸猛地一滯。
柔軟的嘴唇輕輕地在他唇角處蹭了一下才抬起,高專悟勾了一下唇角,嘴唇水潤潤的,有些得意地說道:“水沾到唇角了哦。”
夏油傑飛快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嘴唇。
“哦。”
夏油傑乾巴巴地應了一聲。
“哦?隻有‘哦’?”高專悟不滿,“傑的回答隻有‘哦’嗎?”
夏油傑挑眉:“難不成我該說‘謝謝’?”
“大木頭。”高專悟控訴著,再度傾過身,他下意識放輕了聲音,以著耳語的音量小聲嘀咕道,“明明剛才那麼色。”
真是的,傑他以前吞咒靈玉的時候總是背著他,有幾次撞到事後,高專悟就覺得傑眼角發紅的樣子像是帶著小鉤子似的總在勾他的注意力。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對傑的感情成分後,再回想起當初,高專悟陡然意識到自己當時那點莫名的小情緒是什麼。
好色的,毫無自覺勾引著彆人的傑!
果然,咒靈玉這種東西不能當著外人的麵吞服。
在心中占有欲十足地想道,高專悟親了過來。夏油傑抓住高專悟後背的衣料,目光一瞥,注意到原本在和室裡的青行燈、虎杖香織連同那隻裝著羂索腦子的木匣子都不見了後,夏油傑的喉結動了一下,他手上用力,將白發六眼向自己的方向壓來。
五分鐘後,夏油傑一本正經地被嘻嘻哈哈的高專悟搭著肩膀,拉開和室的障子門。
衣服絲毫不亂,頭發整整齊齊,嘴唇紅潤有光澤,唯有通紅的耳根暴露出他們此刻的真實情況。
“外麵怎麼樣了?”夏油傑冷靜提問。
“咖啡廳眾人並沒有意識到異常。”
雖然青行燈展開領域的同時,羂索試圖掀桌來引起咖啡廳內普通人的注意,但枕返多機靈啊,有他的幻術在,彆說羂索其實是掀桌未果,桌子沒飛起來,他就是炸了咖啡廳,枕返也能讓眾人以為自己正在歲月靜好。
至於青行燈領域展開時縈繞在外的青藍色霧氣,這本就不是生命值正常的普通人能夠看到的畫麵。
青行燈解開了領域。
枕返解開了對周圍人的幻術暗示。
咖啡廳眾人渾然不知自己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自顧自地喝著咖啡,輕聲交談,氣氛相當不錯。
夏油傑和高專悟打包了一份小蛋糕,多要了一份打包袋,然後將裝著腦子的木匣放在其中那隻打包袋中,偽裝成從這家咖啡廳裡打包的小蛋糕,結賬,拎著就出了門。
兩人前腳剛出門,等了十多分鐘人似乎被放了鴿子的“虎杖香織”就站起身體,她的神情鬱鬱,結賬。離開咖啡廳,轉身她就變成了穿著青色小振袖和服的青行燈,她手中提著那盞青色的紙提燈,燈籠紙中影影綽綽映出一道身影,這裡麵才是真正的虎杖香織。
夏油傑和高專悟趕回盤星教總部,十分幸運的是,五條悟也在。
“喏,伴手禮。”高專悟昂首挺胸,將其中一份印有咖啡廳logo的打包袋往五條悟手裡一塞,擲地有聲地道:“不客氣。”
至於另一份真正裝著小蛋糕的打包袋,當然要等good-looking guy高專悟挺過味覺被荼毒的那一個小時後拿來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雖然跟傑一起打咒靈並不費力,但那一口咒靈玉下去,差點削掉了他大半管血條。
“什麼玩意兒……”自封麻辣教師的五條悟一臉嫌棄地打包袋推遠一些,有六眼在,他不至於真的將打包袋裡的東西當做是奶油小蛋糕。但不得不說,一眼看去,裡麵是粉紅色還長著一張嘴巴的腦子……噫,惡心。
“他是羂索。”夏油傑“好心”提醒,“你們咒術界的幕後黑手,天元失落多年的半身……”
五條悟:“……”
那天的天元座談會,五條悟雖然沒有趕上第一手消息,但他後來找了一回天元,什麼千年詛咒師羂索的來曆能力,天元、星漿體還有六眼之間的命運鏈接,他都知道了。
實話實說,比起警惕厭惡羂索這個孜孜不倦搞了一千多年事情的羂索,五條悟更惡心自己跟天元和星漿體之間的人造命運。老祖宗真能搞事,煩死了。至於他違背血脈束縛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卻是一點都不在意。
一聽這是羂索,天元的半身,傳說中讓五條家和禪院家反目成仇還坑沒了加茂家名聲的幕後黑手,五條悟蒙在繃帶後的眼睛虛了虛,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