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抱歉,悟,好癢。”
五條悟默了三秒,果斷扔掉了小妖精人設,不由分說,直接將夏油傑往床上撲。
他是誰啊,能在禦三家那群老封建裡乘風破浪的新時代好青年,即使他將自己送出去了,但關鍵時刻,他也能支棱起來,“反噬”兩下主人。
“悟!”
夏油傑試圖反抗,雖然這反抗中的水分很大,玩鬨還差不多。但逐漸失控的局勢還是讓夏油傑吃了不小的虧,衣服一片淩亂,光滑圓潤的丸子頭變成了毛茸茸的毛丹,活像是一隻被吸翻了肚皮正在炸毛狀態的黑狐狸。
而五條悟則坐在夏油傑的身上,雖然同樣一身淩亂,但神氣十足,分明是一隻在角鬥中剛剛獲得勝利的大白貓。
“壞貓貓。”夏油傑的鳳眸中噙著薄薄的霧氣,他喘著粗氣,控訴道。
“這是貓應該做的。”五條悟得意洋洋,開始喵言喵語,“貓貓這麼可愛,能有什麼壞心眼。貓貓隻是怕傑寂寞,所以很認真地陪傑玩了一會兒嘛。”
夏油傑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五條悟的大腿上,“起來。”
“不……”原本想要撒嬌耍賴的五條悟忽然卡殼了,他有些發怔地看著床上散落的紅色花瓣還有被花瓣汁液染上了紅色的床單。
五條悟慢慢地,慢慢地從床腳處拎出那束剛才還火紅豔麗的玫瑰花束來。
雖然還有一兩朵玫瑰花□□地綻放著,但整束花的外表,正與垃圾桶相配。
抱著這束破破爛爛的玫瑰花,五條悟視線飄忽地看向夏油傑,小小聲地道:“這束玫瑰花,其實是第二件禮物來著。”
因為有點緊張,所以才不小心將它拿了出來。又因為胡鬨得太開心,所以他們就不約而同地將它給忘記了。
慘遭胡鬨餘波傷害的,不僅是染了色的床單,還有這束破破爛爛的玫瑰花。
夏油傑忍不住笑了起來。
“傑。”五條悟一臉委屈,紅色玫瑰花誒,這象征的可是愛啊。
夏油傑笑著摸了摸五條悟的下巴,抬手一抽,從那束玫瑰花中抽出一隻品相最好還完整的玫瑰花。注意到玫瑰花枝上的小刺都被細心地修剪掉之後,夏油傑眼中笑意更深。
“這一朵就夠了。”夏油傑晃了晃手中那隻玫瑰花,輕笑著說道:“一心一意嘛。”
五條悟呆了呆,立刻高興起來。
“對對對,就該一心一意。”他直接將那束玫瑰花往紙簍中一扔,三分好球。
“這兩份生日禮物,我很喜歡哦。”夏油傑笑眯眯地說道。
雖說早上起床出門時被臥室門前紙箱擋住去路的時候,夏油傑還沒有意識到今天是個什麼日子,但緊接著又是拿出玫瑰花又是將自己送給他,排除掉情人節的可能,那就是他的生日了。
啊,抱歉,夏油傑雖然記五條悟的生日記得很準,人在戰國時代都不忘給五條悟過生日,但他對自己這輩子的生日一點都不上心。哪怕本體外加九次轉世後的生日都是同一天,但對於動輒沉睡百年千年的長命種而言,一年過一次生日是認真的嗎?
但不可否認,五條悟確實讓夏油傑驚喜到了。
或者說,喜歡的人送出的禮物,不管有沒有冠以生日、節日的名頭,依舊讓人覺得驚喜。
五條悟呆呆地看著舉著玫瑰花微笑的夏油傑,臉紅了紅,他爬下床,將夏油傑也拉了起來。看了一眼夏油傑身上白襯衫上沾著的紅色,他將人往衣櫃的方向推了推,小聲地道:“快換件衣服,一會兒還要出門呢。”
夏油傑挑了挑眉,哼笑道:“沾到了花汁的襯衫洗不乾淨了呢。”
“再買十件。”五條悟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吧,是五條悟會乾的事情。
夏油傑將手中的玫瑰花往五條悟手裡一塞,“幫我拿著。”
隨即,他打開衣櫃,脫下白襯衫,露出略顯消瘦但絕對極具美感,白皙又結實的上半身來。
難得害羞了一把的五條悟低頭看著手上這朵玫瑰花,那捧花束其實是五條悟自己動手紮的,裡麵的玫瑰花自然也是他動手挑選修剪,每一朵都有著非常完美的開放狀態,這一朵自然也不例外。
他將花湊在鼻尖,嗅了嗅,嗯,玫瑰花果然聞著很甜。
雖然沒有他家傑聞著甜。
五條悟的耳朵詭異地又紅了紅。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掌心白皙,紋路看著都好看得不得了。
修長的手指勾了勾,隨即是夏油傑噙著笑意的聲音:“該還給我了。”
五條悟將花放在那隻手掌上,而後他抬頭看過去,然後就愣住了。
打從夏油傑恢複記憶,雖然不減對白襯衫和燈籠褲的喜愛,但和服羽織儼然也成了他的常服。
見慣了這兩種款式衣服的來回切換,突然看到夏油傑這麼一身全新風格,還是五條悟自己偏愛修身風格,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傻眼了。
夏油傑難得有些緊張地捋了捋衣領,故作淡定地道:“不好看?”
“好看,當然好看啦。”五條悟歡歡喜喜地抱住夏油傑的肩膀,蹭了一下他的臉,笑嘻嘻地道:“好像情侶裝哦。”
其實,從每件要求修改過的高專校服中就能夠大概看出每個咒術高專生的穿衣風格,五條悟偏好修身的衣物,這類衣服一向將他的好身材展露無疑。而夏油傑則喜歡寬鬆的衣物,尤為青睞寬大的燈籠褲。
幸虧夏油傑身材也足夠好,腰細腿長,這樣的人穿著燈籠褲才不顯臃腫。
趁著五條悟難得害羞的時候,夏油傑換了一條修身的白色長褲,原本的白襯衫則換成了跟五條悟身上這件marimekko紫襯衫同季度發行的藍色款。
marimekko是五條悟今年開始青睞起來的牌子,每一件都是幾十萬円打底,他還特彆熱衷自己買一件再給買夏油傑一件。鑒於marimekko名下的衣服是出了名的色彩繽紛,夏油傑其實並不偏好這樣明豔的顏色,所以他壓根不想要這些花花綠綠的襯衫外套褲子。
說了五條悟兩回,發現他還是往自己的衣櫃裡塞同款衣服後,夏油傑就放任了——反正對於他們而言不算貴,源家給他置辦的那些和服,哪一件不是貴得讓人咋舌,這些他當時覺得完全穿不出去的花花綠綠衣服,壓箱底也不算太可惜。
但現在?
夏油傑發現,五條悟這家夥,看似平常愛撒嬌耍賴沒個心眼,但有六眼這個作弊外掛在,他其實狡猾得很。
瞧,這次,夏油傑不就將他當時給自己買的衣服挑出來換上了嗎。
夏油傑麵上微紅,他瞥向衣櫃上的穿衣鏡。
marimekko的紫色款和藍色款襯衫雖然看上去挺花花的,還特騷包地用了玫瑰花暗紋,但這麼看著,其實也挺好看的。
……好吧,長得好看的人,披著麻袋也是好看的。
看在悟這麼高興的份上,以後多陪他穿穿這所謂的情侶裝,也不是不可以。
用靈力將那朵玫瑰花來了個永久保鮮,夏油傑將花彆在了襯衫口袋上。
看上去是真的騷包,但是,也挺好看的。
夏油傑神態自若地任由五條悟拉著,看著他將擋路的紙箱子踢到一邊,然後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走下樓梯。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今天的早餐十分豐盛。
焦黃色的蜂蜜順著牛奶鬆餅淌到盤子裡,點綴著海苔和番茄醬的玉子燒香氣撲鼻,梅乾飯團圓潤可愛,金槍魚壽司擺出了扇形,雞蛋三明治裡和炭燒鮭魚整齊排列,味增湯熱氣嫋嫋。
一身學院風格子連衣裙的津美紀笑眯眯地背著手,大聲道:“早上好,夏油大人,五條先生。”津美紀笑彎了眼睛,“夏油大人和五條先生今天非常帥氣哦。”
“那是當然,我們可是最強的。”五條悟挑眉,得意洋洋地說道。
“早上好,津美紀。”夏油傑笑著打了聲招呼,他看了一眼津美紀身後的餐桌,了然道:“好豐盛的早餐,津美紀一定準備了很長時間吧。”
今早的飯廳跟往常不同,菜菜子美美子還有惠都不在,隻有津美紀和這一桌美食。已經經曆過一大清早紙箱子堵門事件,再看到現在的津美紀,她和身後早餐的關係並不難猜。
津美紀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還好啦,我的手藝雖然比不上雪女姐姐,但是,應該能得個及格分吧?”
惠就沒對他的廚藝提出什麼異議,當然,可能是因為惠實在太好養活的緣故。
“那我們可要好好嘗嘗了。”夏油傑和五條悟落座,似是隨口問道,“對了,津美紀,菜菜子美美子還有惠在哪裡?不會還在賴床吧?”
“沒有,他們是……”津美紀陡然閉住嘴巴,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道:“他們沒有賴床,但這裡隻有我在。”
“這樣啊。”夏油傑托著下頜,看著小姑娘一臉犯難地努力想著措辭,噙著笑意的深紫色鳳眸睨了旁邊努力端著一張無辜臉的五條悟,慢悠悠地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他們沒福氣吃到津美紀的手藝了。”
津美紀鬆了口氣,磕磕巴巴地道:“也、也沒有那麼好。”
三人坐在桌邊用過早餐,氛圍輕鬆,津美紀的手藝雖然算不上頂頂好,但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吃完早餐的夏油傑將津美紀一頓誇。
“夏油大人。”津美紀的臉蛋紅撲撲的,她仰頭看著夏油傑和五條悟,燦然一笑,道:“五條先生,今天出行順利,開開心心。”
“嗨。”五條悟揚了揚手,“交給我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