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覺得,就算要死,他也要做個明白的鬼,不能什麼也不解釋,稀裡糊塗的就沒了。
“是嗎?”君時衍笑了,狹長的眸像是刀子一般淩厲:“那衣服呢?那件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許西看著被他脫掉丟進垃圾桶的衣服,也不敢再瞞著了:“這件衣服,是淩小姐送給季凡塵的,我看您當初很喜歡這件衣服,就沒敢說出事實來,怕惹您傷心。”
“你出息了,你是在猜我的心思?”君時衍眼底神色越發冷凝肅殺。
可笑至極,他會傷心,他會因為那個該死的女人,給其他的男人買衣服,不給他買衣服傷心,他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結論。
“許西不敢。”許西再次出聲,看著男人,該說的事情都說清楚了,再也不會給自己辯解一句:“請三爺責罰。”
君時衍一聲憤怒的低吼:“滾!”
“是。”許西恭敬的應了一句,跪在地上退了兩步,才敢站起來,安靜的離開了。
他知道,三爺生氣了,跟在三爺身邊十幾年的時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三爺氣成這樣,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他做錯了。
可是做了就是做了,他知道錯了,卻不會後悔,不管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懲罰,他受著就是。
“滾回來。”君時衍又躁怒的喊了一聲,一腳把垃圾桶踹到他眼跟前,咬著後槽牙擠出一句話來:“拿出去扔了!”
他稀罕穿她買的衣服是嗎?
他不稀罕!
許西拿著垃圾桶,在外頭生生的站了半天,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屋裡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小心翼翼的回頭,就看到男人還坐在沙發上,已經一下午了,三爺就坐在那裡,動也沒有動過。
即使站在客廳門口,離沙發位置數十米的距離,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男人身上源源不斷的低氣壓不斷的壓著身邊的空氣,讓人就連呼吸,都感覺很困難。
他想通了之後,反倒是淡然的許多,提心吊膽的感覺消失了,三爺要懲罰,就懲罰,反正早晚都躲不過的,既然不能反抗,就隻能安心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晚飯的時間,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他還是敲了門,看著男人:“三爺,晚上您要吃點什麼,我去讓人準備。”
君時衍看都沒看他一眼,隻冷冷的一個字:“滾。”
“是。”許西不知道他的懲罰是沒到呢,還是三爺沒準備懲罰他。
依著三爺的脾氣,他這次犯了大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的,隻不過現在三爺正在煩心,還沒有時間跟心情來收拾自己。
天色一點點的變暗,到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冷風一陣陣的刮進來,有些涼。
淩笙撐著一把傘,一口氣的跑了回來,看著許西站在門口,奇怪的皺了皺眉:“你乾嘛啊,不嫌冷嗎?進屋站著去。”
許西有心什麼都不說,本來就犯了大錯惹爺生氣了,多說多錯,可又覺得反正三爺都得懲罰他,再加點罪也沒什麼,徹底變成了死囚犯的心態。
他看著淩笙,壓低了聲音,提醒她:“淩小姐,你的事情,三爺都知道了,他很生氣。”
該說的,他已經告訴她了,剩下的,她就自求多福吧,她跟三爺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下屬有能力乾涉的。
“我知道了。”淩笙應了一聲,天下著雨,還挺冷的,看著許西:“彆在這裡站著了,去你房間吧。”
生氣了?
他能怎麼生氣呢?
許西站在這裡,也是因為他吧,他生氣了就要遷怒彆人嗎?誰慣的他!
客廳裡,燈都沒有開。
淩笙進去的時候,眼睛一時間還沒有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下意識的想要開燈。
“回來了。”君時衍冷沉的聲線,驀地安靜的客廳裡響起。
淩笙給嚇了一跳,許西隻說他生氣了,沒說他跟個鬼似的,在客廳呢,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個黑色人影,皺了皺眉,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