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雖然平日裡對鸚鵡喊打喊殺的, 但他也就嘴上說說而已,就按他還給鸚鵡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就知道老爺子非常愛惜這隻鸚鵡。
於是,他氣得手抖, 指著李易,“鬆開它。”
李易沒有吭聲, 靠著門,懶懶地繼續抵著鸚鵡。
老爺子咬牙。
跟自家孫子對視許久。
又見孫媳婦在後麵焦急得滿頭大汗, 女孩應是被折騰怕了,露出來的肌膚到處都是紅的。
老爺子收回視線,硬邦邦地道:“好, 以後不催你們了。”
他自己舍不得鸚鵡。
李易可不會舍不得, 他那個架勢就是來真的。
要是他不答應。
估計鸚鵡真的血濺現場。
李易得到滿意的回複,收回軍刀,將鸚鵡扔過去。
鸚鵡嘴裡還格嘰格嘰地叫著, 卻快速地展翅,瑟瑟發抖地撞回了老爺子的桌子上, 在上麵一裹。
用翅膀把自己包括住。
怕的呀。
老爺子看它一眼,也沒安慰, 隻冷冷地道:“沒出息。”
鸚鵡:“.....”
哼。
陶醉看到鸚鵡安全落桌, 大鬆一口氣, 上前抱住李易的手臂,對爺爺鞠躬,“爺爺,晚安,不好意思。”
老爺子點點頭, “快回去休息。”
陶醉笑笑,後狠狠地拖著李易離開老爺子的房間。
路過老爺子的書房。
李易順手把軍刀扔進去, 非常準確地落在桌麵上。刀鋒在黑夜裡隱隱發亮,陶醉倒吸一口氣,看著李易,“哥哥――”
李易攔腰把陶醉抱起來,走上樓,說:“軍刀是爺爺的。”
他嗓音低沉。
陶醉哦了一聲,又說:“那你也不能扔桌子上啊,爺爺嚇到了怎麼辦?”
李易:“他不會。”
回到房間。
房裡其實挺淩亂的,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情/欲的味道,李易把陶醉放在床上,揉著她的肩膀,說:“睡吧。”
“是不是很累?”
陶醉趴著點頭。
太累了。
她體力跟李易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李易起身倒了水,喂她喝,說:“以後爺爺不會再弄這些東西了。”
陶醉嗯嗯兩聲,她埋在枕頭上,“再來幾次,我要死了。”
李易聽罷,低笑起來。
他修長的指尖撥弄她額頭的發絲。
陶醉眼睛彎彎地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著,陶醉靠過去,抱住他的腰。
李易把她扶在大腿上枕著。
“哥哥,爺爺是不是急要孫子?”
李易:“算是。”
陶醉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衣擺也帶著他身上那股檀香味,她嘖一聲,“我現在25歲,是不是還年輕。”
李易:“是。”
“那我再等兩年吧。”
李易:“隨你。”
陶醉嗯了一聲,她有點困了。
眼皮打架之前,她突地直起身子,仰頭看著李易,“哥哥,你急嗎?”
李易扶著她後背,一頭長發垂落,穿插過他的指縫。
“不急。”
陶醉:“那就好。”
她嘀咕,“不過爺爺身體....”
老爺子那麼急著要孫子,會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李易低頭親吻她唇角,“老爺子身體硬朗著。”
陶醉:“...也是。”
老爺子起得比她還早,而且練太極拳,據說至今拿槍手都不抖,就知道老爺子不存在什麼難言之隱。
李易:“他就是閒的。”
陶醉:“.....有道理。”
她拉拽他脖子,“老公,睡了睡了。”
“好。”
*
自從那天李易拿鸚鵡威脅老爺子後,老爺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實下來了,再也沒弄過什麼鹿鞭湯之類的。
不過他還是很喜歡喊陶醉去家裡吃飯,去家裡住。
就是那隻鸚鵡,現在看到李易就繞路走,不是躲進小鳥巢裡就是用翅膀把自己給擋住,臉都不露。
陶醉每次見到它,都會去逗一逗。
它要是看見李易在她身邊,它就很老實地把老爺子最近說的話做的好事全部吐露出來。
要是李易不在她身邊,它就會陶醉撒嬌,啄陶醉的小手,陶醉還從它嘴裡得知奶奶的名字,原來爺爺跟奶奶相識的過程中,鸚鵡就是信物,而且至今爺爺還總懷念奶奶,他身上的中山裝的剪裁都是奶奶的手筆。這個嚴肅而講規矩的老人,一生隻愛一個人。
陶醉覺得自己更加相信愛情了。
新的一年,陶醉又參與助農扶貧。
這一次是去西南那邊。
主產大米。
那邊環境要比虎蘭山惡劣很多,路況不好走不說,那邊還蠻危險的。陶醉此時已經有助理了,帶了助理跟團隊在機場候機,李易說要送她。
陶醉就等著,她踩著高跟鞋,穿著米色的風衣裡麵是黑色裙子,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不少。
她玩著手機。
嘴裡嘀咕,“怎麼還不來。”
不過剛剛來機場的時候,外麵塞車。估計李易也塞在半路,陶醉又抬頭看門口,終於,李易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他穿著藍色襯衫跟長褲,眉眼冷漠,穿梭過人群往她這兒走來。
陶醉笑著收起手機。
就看到兩個雙胞胎摔在李易的腳邊,高大的男人愣了一秒,隨後,他彎腰,一手提著一個孩子,把他們扶好。
在那一刻。
陶醉覺得這一幕很美好。
兩個雙胞胎小手握著,轉頭呆呆地看著李易。
李易鬆開他們後,就直接走向這邊,來到陶醉麵前,低頭看她。
陶醉收回看著那兩個孩子的視線,墊高腳,摟著他脖子,“你終於來了,外麵是不是塞車塞死了?”
李易順著她發絲,“有點。”
他摟緊她的腰,深呼吸一口氣,說:“到了發信息給我,我安排了人在那邊接你們,西南那邊靠邊境,晚上儘量不要出門。”
“知道。”
陶醉抱著他的腰。
視線不小心又掃到那兩個雙胞胎,他們的媽媽也在那兒,牽著兩個孩子,有點茫然。
陶醉側頭看著男人冷硬的臉。
這樣的男人,肯定有不少的女人想要給他生孩子。
陶醉笑著親他。
李易偏頭就堵住她的嘴唇,輾轉親吻,帶著不舍。
他還有工作。
否則就跟去了。
可惜事情都是不能兩全的。
薄唇離開後,陶醉舔了下嘴唇,紅著臉,“老公,等我,也就一個多星期。”
“嗯。”
李易摟著她,再次親吻。
婚後大多數都是他出差,他也儘量早點趕回家,沒想到她第一次出差,他也體會到那種不舍。
但是再不舍。
也要登機了。
李易把陶醉送到安檢口。
目送她走過安檢。
陶醉手裡拿著機票,回頭跟他揮手,再往前走,竟發現雙胞胎的媽媽跟她是一班飛機,倆娃娃跌跌撞撞地走在媽媽的身邊。
陶醉歪著頭看了許久。
*
這一次助農扶貧,要比在虎蘭山那次順利,規模也更大一些。陶醉做完三場直播,還跟上頭的領導見了麵。
得到人家的誇獎,陶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點驕傲。
自己能做的事情挺多的。
一個星期後。
李易安排私人飛機,去西南接陶醉團隊。
陶醉看到李易那一刻,心裡想著,我要給他生個孩子。
*
回到黎城,生活仍然繼續,陶醉心裡是那麼想,但是真要做起來實在太難了,李易一直有避孕。
他參與江鬱醫療公司推出的一款男性避孕,所以陶醉壓根無從下手。
最後,她通過雲綠,讓雲綠去搞定江鬱。
並打算瞞著李易。
雲綠再三問陶醉:“你確定嗎?”
陶醉:“確定。”
她心中豪氣萬千。
雲綠點頭:“那行,我讓江鬱給李易注射營養劑,騙他是避孕。”
陶醉笑眯眯:“謝謝。”
雲綠說:“我最近很閒,如果你到時孕期,我可以去陪你。”
陶醉::“好的呀。”
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了,後續的日子,基本都是雲綠教陶醉怎麼備孕,算排卵期。
有一天。
同房後,陶醉腳翹得高高的。
像拉伸肌肉一樣。
李易披上外套一回頭看她這樣,挑眉,俯身下來,壓著她長腿,“你乾什麼?”
陶醉:“鍛煉身體。”
她臉不紅心不跳。
李易淡淡地打量她幾秒,隨後不容她質疑,抱起她,進了浴室。
陶醉臉一下子就垮了。
狗東西。
你把你孩子弄沒了。
接下來,陶醉時不時地保留一些動作,腰墊枕頭等等,不過做得都比較隱秘。李易倒沒發現,經過一年多的奮鬥。
在陶醉27歲這一年。
月經推遲了十多天。
一早。
陶醉偷偷摸摸地進了浴室,用測試紙測試,不到幾秒,兩條紅杠出現在上頭,陶醉眯眼,整個人來勁了。
她把這東西藏進褲袋裡,洗漱刷牙,隨後出來,站在浴室裡,指著打著領帶的李易,“抱我過去衣帽間。”
李易領帶打一半,他挑挑眉頭,隨後走過去,把她攔腰抱起來。
抱進衣帽間。
陶醉在衣帽間的沙發坐下後,指著李易,“給我拿那條粉色的裙子,吊帶的,還有那間西裝外套。”
李易領帶又打一半。
他靠在表櫃旁,看她一眼,隨後笑了笑,轉身過去,給她拿衣服。陶醉繼續指揮,“順便內衣也給我拿。”
“肉色的那件。”
李易一樣樣地取,取完了,來到她麵前。
陶醉伸手要接。
李易挪開,他俯身,有些戲謔,“我幫你穿?”
陶醉本想說不用,後想了下,刷地收回手,說:“來啊。”
李易站直身子,過了幾秒,當真過去給她穿。陶醉也被他強迫性地換衣服,這次她很坦然,李易卻不坦然。
他嗓音有些低啞,在她耳邊道:“晚點上班?”
“不行。”陶醉立馬拒絕。
“你快點幫我穿,我要出門。”
李易挑眉。
後忍下來,給她換好衣服。
兩個人下樓,吃早餐。吃過早餐,李易要送陶醉去公司,但是陶醉在車裡指使著路,在這邊生活挺多年,她已經對這邊的路很熟悉了。
李易單手握著方向盤,掃她一眼。
縱然她今天早上很不尋常,但是他都縱容。
誰知道,車子最後卻在皇後私人婦產醫院停下,李易指尖點著方向盤,“老婆?”
陶醉瞪他一眼,“下車啊。”
李易眯眼,跟著下車,過去牽她的手。
“你上醫院乾嘛?”
陶醉:“你猜?”
李易看眼她肚子,聲音很低,“不可能。”
“江鬱那邊不會出錯的。”
陶醉洋洋得意地挑高眉眼。
一副小妖精的樣子。
私人婦產醫院裡的某主任是李堯的同學,早就在接到陶醉的預約後把時間空出來,抽血化驗要比以前快很多,半個小時就能拿。
護士拿著陶醉的結果單子進門。
陶醉讓李易拿著。
李易靠在門邊,屋裡有椅子他卻不坐,他接過那單子。
上麵的字眼刺激著他的神經。
孕0-4周。
陶醉走上前,墊腳摟著他脖子。
李易跟木頭人一樣,許久,才捏著那張紙,指尖用力,青筋冒起,他掀起眼眸看著陶醉,他嗓音很啞,“我避孕的。”
陶醉本想笑眯眯跟他說,結果看他這樣,愣了,突地想起那個該死的楊柔。陶醉慌了,正想解釋。
李易卻單手摟住她的腰,抵著她額頭,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江鬱那邊被你收買了?”
陶醉大鬆一口氣。
這男人智商還是在線的嘛。
她笑著戳他的臉,“你猜。”
李易眯眼看她。
許久許久。
他咬住她嘴唇,“你想要孩子,應該提前跟我說。”
早上他還差點拉著她來一次。
幸好這次例假過後,李易出差差不多十天。
陶醉撇嘴:“提前說了就沒驚喜了,哥哥,你要當爸爸了。”
“恭喜啊。”
李易深深地看著她,隨後,半跪在地上,摟著她的腰,貼著她肚子,“你要當媽媽了,我也恭喜你。”
“哈哈哈哈哈哈恭喜恭喜――”
身後突然爆出了大笑聲。
李易跟陶醉回頭。
就見許殿跟孟瑩,江鬱跟雲綠,周揚跟蘇好,全靠在走廊上,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意。
雲綠笑眯眯道:“醉醉,我把他們喊來的,我就猜到差不多啦――”
陶醉笑眯眯地探頭:“謝謝。”
周揚:“哎,李易老來得子。”
李易:“嗬,你年紀比我大吧?”
周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