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帥身邊的小兄弟倒是眼生的很,居然能解江左司徒家的癱啞之藥。”
金無望忽然盯向對麵一團孩子氣的安小六。
他陰鬱的眼神讓人心生涼意,安小六低頭咬著肉串,她明明嘴巴裡塞滿了肉,吃相卻很風雅:
“朱姑娘給錢了。”
沈浪忍不住道:“小兄弟既能解開——”
不等他說完,安小六截口道:“我並不會易容,不過你要給我錢,我可以教你做他們家那個破暗器,十萬兩,僅限今晚。”
“噗,你——”
這是被五花大綁的江左司徒。
他聽到安小六將自家獨門暗器“煙雨斷腸絲”稱為“破暗器”,怒急攻心口噴鮮血,僅剩的半條命又去了一半兒。
“十萬兩,煙雨斷腸絲?”金無望目光微閃。
“那是他的價,換你二十萬。”
“那我呢?”
朱七七迫不及待地問道,江左司徒一路欺辱她,她隻想學會他們家的獨門暗器親自報仇。
“一百萬。”
“為什麼他們十萬兩二十萬兩,到我這裡就變成了一百萬?!”
朱七七氣惱地不得了。
“因為我不想賣給你。”
安小六實話實說。
雖然朱七七是火孩兒的姐姐,可火孩兒平時可沒少抱怨朱七七闖禍。
何況富貴兒對朱七七的評價含有“衝動任性”四個字,誰知道她衝動之下會做些什麼?
“你!”
朱七七瞪著安小六,整張臉愈發的怪異醜陋。
楚留香忍俊不禁。
他已猜出金無望的身份,還知道安小六決定敲對方一筆。
金無望冷笑:“閣下看人下菜倒是好本事。”
“對啊,我就看人下菜,”安小六咬著肉串,看向沈浪和金無望,嘴上還泛著油光,“要買嗎,僅限今晚,明天我就不教了。”
沈浪失笑道:“在下可拿不出十萬兩,金兄呢?”
“我有,我給你。”朱七七脫口而出道。
熊貓兒神色愈發黯淡。
沈浪卻沒有理會朱七七這番話。
於是朱七七也黯淡了。
“好,”金無望突然抬頭,“這筆生意我與你做,但你要對天發誓,不會將‘煙雨斷腸絲’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成交。”
“金!無!望!”
江左司徒咬牙切齒,口中不斷湧血,顯然是被金無望氣瘋了。
見此情景,安小六忍不住偷偷戳富貴兒:
“他們之前就認識?”
【“金無望是快活王的財使。”】
原來如此,難怪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
待安小六和金無望交易歸來,熊貓兒已決定帶白飛飛、朱七七去自己在洛陽的好友歐陽喜家。
據熊貓兒介紹,他這位朋友夜不閉門,最是好客,頗有“中原孟嘗”的風範。
“為什麼忽然要走?”金無望問。
熊貓兒說:“楚兄說他知道如何卸去兩個姑娘身上的易容,但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還要另外準備不少東西。”
安小六一怔。
腦子裡是富貴兒的尖叫:
【“花心渣男人!他下-賤,他饞人家姑娘的身子!妖妃禍國!把他打入冷宮!”】
安小六平靜望著楚留香。
幾天前,她剛剛被江左司徒易容過,她知道卸去易容的過程是什麼。
楚留香卻沒有看安小六,他摸著鼻子,低頭不住的摸,一下、兩下……
安小六亦摸向自己的袖子。
一下、兩下……
淩晨時分。
兩輛馬車在寂靜的空街穿行。
金無望和沈浪打馬而過,車廂裡是朱七七和白飛飛。
楚留香和熊貓兒駕著另一輛馬車,車廂裡隻有安小六。
兩輛馬車並肩穿行,踏著黑夜駛進洛陽城,途中還經過花香濃鬱的洛陽花市。
安小六知道洛陽花市。
她的師父們曾為報仇,結伴前往洛陽城北的李家滅門。
每殺李府一個人,師父就會到花市買一枝鮮花簪在頭上,不等鮮花插滿頭——
“那多管閒事的鐵中棠就跑出來攪局了。”
大旗門的鐵中棠是當今武林公認的第一高手,武功第一,俠義第一。
二十多年過去了,雖未滅門,當年家財萬貫的珠寶李家也已不複昔日鼎盛。
隻有洛陽花市依然繁華熱鬨。
.
馬車停在歐陽喜家大門前。
這個時間天還未亮,歐陽喜卻擺開酒筵,為熊貓兒幾人接風洗塵。
朱七七、白飛飛被安排在一間靜室中。
熊貓兒與歐陽喜喝了幾杯酒,吩咐他備下卸掉易容必備的各樣東西,便與沈浪一同去了靜室。
金無望和歐陽喜則在外麵等候。
早在熊貓兒交代歐陽喜準備東西時,安小六就覺得很奇怪。
眼看著沈、熊二人關上靜室大門,安小六望著至始至終沒有離開座位半步的楚留香,驚訝道:
“你不進去?”
楚留香舉起歐陽喜備下的陳年佳釀,微笑道:
“我已將卸去江左司徒家易容所需之物和訣竅告訴了他們二人,沈兄一顆七巧玲瓏心,熊兄亦是聰明人,有他們在,又何需我過去?”
安小六怔怔望著楚留香。
這種易容術乃獨門秘訣,他竟舍得教給沈浪和熊貓兒。
“你——”
“不生氣了,”楚留香又黑又亮的眼睛望著安小六,眼中有幾分笑意,“我這一路如芒在背,你是不是一路都在罵我?”
【“要不……還是恢複妃位吧。”】
“你、你剛剛那麼心虛是故意的?”
安小六呆呆道。
“與你開個玩笑。”楚留香摸著鼻子,臉上卻有點熱。
在靜室外等待沈浪、熊貓兒的金無望遠遠瞧見亭子裡的楚留香和安小六,不由得麵露古怪。
【“一個懷疑楚留香有龍陽之好的金無望。”】
作者有話要說: 作息陰間的作者先去睡覺了……明天再修文修錯彆字
ps:泥萌有沒有發現,不是“後位”是“妃位”。
富貴兒太子之位穩穩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