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用來切水果的銀刀,竟被楚留香捏成了兩段。
王憐花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心性極高,那些公認的武林高手,他從未放在眼中。
他這般驕傲,皆因自己文武雙全、博古通今,不僅各門各派的武功信手拈來,就連旁門左道也是無一不通,無一不精。
可在短短半日之內,他先是見到了沈浪,後又遇到了楚留香。
他本不該將這二人記在心上,可他偏偏沒有辦法不介意、不嫉妒、不欽佩。
王憐花怔怔望著桌上斷了兩截的刀片,漂亮的臉上露出孩子氣的意興闌珊。
“閣下好本事……”
他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對手,隻能被迫坐下悶悶喝酒。
酒筵散去。
無論多麼熱鬨的宴會,結束後都會有曲終人散的感覺。
水亭,月色淒迷。
安小六很難得沒有在吃東西。
她現在肚子很脹很撐,朱七七想要對一個人好,恨不得將金山銀山搬到那個人麵前。
安小六從未感受到“性情中人”的熱情,她和狗哥都是不怎麼愛說話的人,一時間竟難以招架這樣熱情似火的好。
她想讓楚留香幫自己解圍,但他卻隻在一旁微笑看自己的笑話。
男人,嗬嗬。
卻在此時——
【“一個武功高強心腸善良劫富濟貧的帶頭大哥。”】
安小六一怔,頭頂響起略顯戲謔的聲音:
“你居然沒有在吃東西。”
伴著一陣濃鬱的酒香,從水亭的瓦片上翻下來一個人。
卻是熊貓兒。
他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望著安小六,明明沒有說話卻像有千言萬語。
安小六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熊貓兒跳上水亭的欄杆上,手裡捧著他那個沉甸甸的酒葫蘆。
這葫蘆名叫“乾坤一袋裝”,是東海磁石所鑄,專破天下暗器。
安小六為了省錢,身上大部分暗器都為鐵鑄,熊貓兒手上的葫蘆幾乎是她身上大部分暗器的克星。
“對不起,”安小六說,“我騙了你。”
熊貓兒是真心將她看做兄弟的。
可她卻連自己是男是女都沒有告訴他,朱七七說她騙了大家,其實也沒有錯。
“咳咳——”
熊貓兒差點被酒嗆到,神情也有幾分不自在。
他呐呐道:“我現在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個姑娘……”
想到自己不僅讓這樣一個姑娘替自己撓癢,還用拳頭捶人家的胸口,強迫人家與自己勾肩搭背。
原本很普通的記憶,因為安小六身份的轉變竟顯得有幾分說不出的旖旎。
“難怪你總躲我,我還以為是世家公子的矜持——”
他實在說不下去了,總覺得越說越顯得自己像個笨蛋。
安小六是女兒身這件事並不算天衣無縫。
那日他捶她胸口分明察覺到異樣,卻當她是肉包子吃多了,臉小身子胖。
安小六看著熊貓兒,深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熊貓兒可以看到她長而蜜的睫毛和右眼角下的小小的淚痣。
他之前從未見過的淚痣。
“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不想通過富貴兒知道朋友的想法,但要是熊貓兒再這樣吞吞吐吐,她也隻能作弊了。
“你和楚兄……你們、你們是不是夫妻?”
“不是。”
熊貓兒眼睛一亮,隨後又問:“你喜歡他嗎?”
“算是吧。”
熊貓兒眉頭不由得皺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不坦誠。”
安小六笑了:“那就是喜歡,我喜歡他。”
無論是小兄弟還是安姑娘,這雙眼睛永遠是平和的,有著最波瀾不驚的光。
雖然不似朱七七那般濃烈炙熱,卻有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熊貓兒沒有說話。
仿佛過了好久,他才說:
“你是不是要走了?”
安小六怔了怔,卻也沒有隱瞞:
“是,二位姑娘已經恢複了容貌,朱姑娘有你、有沈大俠真心相護,我要去找江左司徒,救出被他抓住的其他姑娘。”
“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嗎,”熊貓兒忽然道,“隻要你吩咐我就去做。”
他的眼神真摯,不摻一點點虛情假意。
安小六卻搖搖頭:“謝謝,你做的已經足夠了,剩下的——”
【“一個帶頭大哥的習武小弟。”】
富貴兒冰冷的聲音響起。
安小六聽到一陣急促而淩亂的腳步。
遠處,負責在荒祠中看守江左司徒的吳老四急匆匆跑來。
他帶來了一個消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大哥,江左司徒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被留言嚇得加更了,明天修錯彆字
泥萌不要等明天的更新了,我能在淩晨四點之前更新就謝天謝地了。
“隻要我不睡覺我就可以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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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愁作者的頭發,我,一個同人作者,並不需要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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