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芝說自己不認識路並非假話。
事實上,就算在安小六熄滅火把後,她也隻是憑記憶在黑暗的石壁中摸索。
金靈芝摸著石壁,輕聲說:“我來過這個地方。”
安小六“嗯”了一聲,她知道金靈芝現在很害怕,她的回應隻是想告訴對方自己還在。
金靈芝又說:“我這一年反複回憶這裡的每一塊石頭、每一條路,雖然我隻來過一次,卻像來過許多次一樣。”
“嗯。”
“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是。”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騙我一下嗎?”
“下次試試。”
黑暗和安靜將時間拖得格外漫長。
“不問我要帶你去什麼地方嗎?”
金靈芝的聲音輕輕顫抖。
安小六問:“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我先不告訴你,”金靈芝忽然改了主意,“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
不知走了多久。
安小六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
楚留香的鼻子是個擺設,安小六卻恰是相反,事實上,幾乎所有的用毒高手嗅覺都很靈敏,因為他們不僅要用毒殺彆人,還要防止彆人用毒害自己。
這香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甜膩膩的。
安小六忽然意識到金靈芝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
她握住了金靈芝冰冷的手:“不用找了,我知道路了。”
金靈芝的鼻子遠不及安小六靈敏,她並沒有聞到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不過在又走了一截路後,她也聞到了那股甜膩的脂粉香。
“你知道了……”
金靈芝問。
“嗯,猜出來了。”安小六淡淡道。
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在很多男人眼中,女人像權利、像珠寶、像任何一樣物品,沒有生命,沒有思想。
隻是資源和工具。
安小六加快腳步。
空氣愈發潮濕冰冷,這裡應該是石洞的最底層。
空氣中的甜軟香氣熏得人頭暈暈乎乎。
安小六仿佛聽到了女人的笑聲。
她拿出火折子,照亮了四方路,隻見前後左右是一扇扇門。
每一扇門的門縫中都透出濃鬱的芬芳,再昂貴的香粉這樣使用也會變得難以忍受。
對於嗅覺很敏感的安小六來說,這個地方就像是地獄。
她在距地獄臨門一腳的位置,而門後麵的女人呢,她們就在地獄。
安小六熄滅火折子,試探性叩響一扇門,不等她開口說話,門倏然開了,一隻柔軟的手將她連拉帶扯抓進屋子,毫不猶豫地按住了她的……胸?
安小六僵在原地,因為抓住她的是一個女人,一個沒有衣服的女人。
她玲瓏的身子貼著安小六未乾的衣裳,柔軟的手還覆在安小六胸前。
“你是女人?”
女人驚呆了,她甚至沒有收回按在安小六胸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