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白簽完單子,發現周圍的學生都開始討論起這次遊學。
也是範白剛好趕上了,這是特殊名額學生這邊每學年慣例的旅遊,也算是某種福利,不需要學生出錢,由學校撥經費負擔學生的旅遊費用。
正式學生也有,不過兩者的目的地和檔次差彆都挺大。
談起正式學生的旅遊出行,有學生不由得散發了些檸檬氣息,但更多學生都是坦然,畢竟有免費外出旅遊的機會,對大部分特殊名額的學生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
“他們這次是去哪啊?”
“聽說是維塔羅斯。”
維塔羅斯是個著名的旅遊城市,繁華熱鬨,不管是商圈還是旅遊風景都世界頂尖。
不過花銷也不菲就是了。
特殊名額學生們這次要去的是個小有名氣的旅遊小鎮,但跟維塔羅斯比起來無異於天上地下的差彆。
範白聽著反而放心了。
這倆目的地差了十萬八千裡,肯定遇不上。
但可能是範白的心放得太早,心都放涼了。
在出發的前一天,特殊名額的學生們得到了通知:因為他們今年各方麵比賽和學習的成績都十分優異,校董事方麵非常滿意,決定這次讓特殊名額的學生也一起去維塔羅斯。
這個消息一出,不少自恃身份的正式學生反抗激烈,叫囂著怎麼能讓這些賤民跟他們一起。
但這種言論叫囂了還沒一上午就徹底消失,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鎮壓。
雖然目的地一致,但到了正式出發的時候,兩隊人涇渭分明,簡直不像是同一個學校的隊伍。
小圓臉室友齊躍也一個勁翻白眼:“這些人搞得我們多想和他們一起似的,要不是學校亂點鴛鴦譜,我們早逍遙去了,還多等了一天。”
範白覺得應該把室友送去好好進修一下語言。
出行是乘坐飛機,聖安學院財大氣粗,自然是直接包機。
正式學生理所應當地占了所有頭等艙,在聽見要和特殊名額的學生同行的時候,部分學生惱怒地退出了遊學,於是頭等艙的座位沒有坐完。
“啊?位置不夠了?”特殊名額學生的帶隊老師皺著眉頭,生氣,“你的意思是讓我幾個學生再等一天,單獨去那邊?”
另一隻隊伍的帶隊老師輕蔑又不耐煩的模樣:“那不然呢?讓他們站著啊?”
特殊名額學生的帶隊老師默默握緊拳頭,憤恨。
說什麼位置不夠了,明明剛好的艙位為什麼不夠,還有空出的頭等艙為什麼不能坐人?
老師按捺下情緒:“如果我的學生們落下,那之後的行程他們也會單獨行動一段時間,我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
倒黴被剩下的是三班的學生,很不巧,正是範白所在的班級。
小半的人都沒有位置。
“如果不能保證安全,那就不去咯。”
正式學生的帶隊老師懶洋洋地吹了吹指甲,滿不在乎的模樣。
她這句話落地,就有人擰著眉頭凶巴巴地質問:“不去?為什麼不去?”
不遠處,尉遲君一身休閒西裝,領口微微敞開一小片,周身還是那幅不羈又懶散的氣質,卻好像又多沉澱了些什麼東西。
範白躲在人群之後,偷偷打量尉遲君,找到了原因。
暴躁青年原來那一頭張揚又肆意的金發染回了黑色,微微梳起,毫不收斂地顯露展示著俊美霸道的五官。
也許是發色使然,尉遲君眉間多了不少沉穩,也有不明顯的疲憊。
尉遲君皺著眉頭,像是無意往這邊掃了一眼。
範白不確定他是否看見了自己。
正式學生的帶隊老師當然認識尉遲君,回答的話都結結巴巴的:“因、因為座位不夠,所以……”
尉遲君扯了扯嘴角,臉上卻沒什麼笑意:“那我旁邊空的那些位置,坐的都是些隱形人?”
正式學生的帶隊老師不敢說話了。
三班學生們麵前的老師鬆了一口氣,雖然很奇怪為什麼作風一向霸道冷漠的尉遲少爺為什麼這次幫他們,但結果總是好的。
帶隊老師滿頭汗地扶了扶眼鏡:“那尉遲少爺,您讓那邊的老師調整一下位置,我好帶著這些學生坐後邊?”
尉遲君一開始沒有回答,大少爺染回黑發後,更為眉眼增添了幾分冷峻。
他似乎看著某處出了會兒神,反應過來這老師是在對他說話,才收回視線扭回頭回複:“麻煩,很吵。坐我身邊我要吃人?”
老師低頭苦笑,可不是要吃人。
連頗有地位的正式學生坐在這位大少爺身邊下場都難看,更彆說他這些特殊名額的學生了。
但尉遲君都這麼說了,負責人們隻能低著頭照做。
等尉遲少爺離開後,帶隊老師想起剛才尉遲君的眼神,順著他的視線往過去,那個方向好像是……
他望過去,隻看見了幾個高大的學生並排站著,似乎百無聊賴地討論著什麼事情。
都是麵熟的學生,看不出什麼貓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