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白秉持著人道主義原則,給酒店負責人匿名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領人,又擔心自己早走一步這個醉鬼出意外掉進海裡,於是想到並實行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他解下自己手上買的紀念品,一條不長不短的風情絲巾,想了想,把這位尉遲大少爺跟橫欄套住,跟臨時固定拴住狗勾的狗繩一樣,確認繩子的長度離斷崖還有非常大一段距離,範白深藏功與名地離去。
當然,在走之前沒有忘記檢查礁石附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範白歎著氣離開了。
等酒店負責人帶著一堆人,著急忙慌地過來接一個回頭就不見人影的尉遲大少爺時,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免有些沉默。
這……事後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尉遲君宿醉之後,雖然已經提前喝過相關湯藥,也還是覺得頭痛欲裂。
等最尖銳難受的那陣勁頭過去以後,尉遲君立馬想起昨晚酒醉後的“幻覺”。
過於真實的人影,風格熟悉的對話和語氣,還有聲音……
尉遲君不由蜷起了手指,平日簽數百億都行雲流水的水,微微有點發抖。
不對勁。
跟以往的感覺都大相庭徑,但尉遲君更不敢肯定,不敢詢問。
如果這都是假的怎麼辦。
但尉遲君的個性注定他不會一直猶豫下去:“我昨天晚上怎麼回來的?在場有沒有其他人。”
身旁的保鏢愣了下,回複:“是我們接您回來的,在場隻有您一個人。”他當然不敢描述更詳細的畫麵,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看起來少爺也沒有記起來要追究的意思。
沒有其他人。
尉遲君心涼了下,又想起其它的事:“是不是有人打電話通知你們?”
保鏢這次點頭:“是舒先生的職員。”
尉遲君匆匆起身清理下自己,起身時將一條藍白的絲巾掉在地上,花紋以尉遲君的審美來說有點接地氣,很有本地的旅遊特色。
他鬼使神差地把這條絲巾撿起來,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舒霖已經做好了尉遲君找過來的準備,甚至在他問起的時候極其自然地給出一個職員的名字,當然不是範白:“怎麼,現在清醒了想找人家說謝謝?不過我已經幫你感謝過他了。”
尉遲君堅持:“我看看人。”
舒霖沒拒絕。
來的人是尉遲君最不喜歡應付那種,眉眼間都是算計和精明:“尉遲少爺,你找我?”
聲音像,卻不是。
尉遲君扭頭就走了。
一走就沒有再回來。
舒霖看著他的背影,極輕極微地露出一聲歎息,這才叫這個職員離開。
尉遲君離開了,但員工們的旅行還沒有結束,本來第二天就準備回去,但在上麵下發不少大額本地使用的購物券後,一致決定再多留一天也沒有關係。
反正也是周末。
西裡島作為離大城市極近,區域條件極好的旅遊勝地,最近有不少項目要重新招標,於是馬路上來來往往、停的行的不少名牌車。
職員裡當然有不少都是懂車的,看到難得一見的豪車齊聚一堂,當然都又是羨慕又是驚喜地隔著一段距離打量。
但之前看過停靠和來往的所有豪車,都比不上眼前在馬路上駛來那輛。
在一位車迷同事激動又極力壓著聲音的解說下,就算是其它絲毫不明白車輛的人都聽懂了這倆車的珍貴和豪華。
限量申請,門檻極高,本來不多的車輛名額,現在甚至還沒有完全申請完。
絕不是普通暴發戶或土大款就能開的車,這倆車都代表著行走的家族底蘊。
範白天然對這些很誇張的形容詞沒什麼感覺,好像他之前已經看過聽過更誇張的形容詞了。
為了顯得不那麼不合群,範白沒有站得太遠,站在講解“導遊”的邊緣,看似認真聽著,其實低著頭在發呆摸魚。
車輛的視野極其開闊,馬路旁邊的道路上本就沒有什麼人,所以席蒼的司機一眼就能看見一旁聚集的人群。
司機很穩重,沒有表露出一絲多餘的情緒,隻是安靜又謹慎地開車。
後一輛的保鏢們倒是對路邊範白一群人多關注了些,也不是彆的,隻是職業習慣而已。
一個跟了席蒼不少時間的保鏢掃了一眼人群,本來已經掃過去了,卻又回頭又看了一眼人群邊緣的身影。
很熟悉,熟悉得保鏢當時找人的時候差點生生累死在大海上。
他猶豫了下,摁了屏幕上的按鈕——這個按鈕會提醒前麵一輛車,周圍有值得注意的情況。
此時席蒼周圍坐著幾個心腹,正在討論最近需要席蒼決定和把握的事項。
“按照幾個老董事的意思,是要對牧氏集團下手。”
“牧氏集團最近實在張揚了些,連這種技術都想一家吃下,如果真的讓他們成功了,哪裡還有我們的位置。”
“不過現在牧家不同於以往,牧柏雖然年輕,手段老練狠辣得不像話。”
“那如果放任不管,以後豈不是更難處理?”
這時候恰巧,連通的屏幕亮起,車內的人都意識到有情況發生,瞬間噤聲。
席蒼手指輕而慢地在扶手上敲了敲,眉眼陰鬱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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