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白為難地順著舒霖的視線看出去——一棵柳樹,準確來說是一棵宣傳報中的柳樹。
他要說的事情不會跟柳樹有關吧?
範白警惕,拿出自己的手機,找了張不那麼寒磣的柳樹照片:“給你倒拔一棵垂楊柳過來就算了,你用這個將就一下吧。”
空間中靜默一會兒,發出一聲笑。
舒霖起身:“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大家都很喜歡你,待在公司吧。”
範白估摸著,大少爺這應該是要換個公司空降視察了。
舒霖走後沒有直接離開西裡島,而是回了之前找到範白的寵物店,垂眸靜靜看著裡麵重新變得安靜的烏龜。
公司的職員們還鬨騰著要去潛水,範白本身對潛水挺感興趣,奈何這個時機實在不適合,就先一步請假回去,免得再生事端。
很巧的是,牧柏恰好在家。
坐在書桌的筆記本電腦前,好像是在辦公的模樣,察覺到範白進來的動靜,睫毛顫了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範白用手勢詢問牧柏是不是在語音或視頻開會。
牧柏不知是不是沒看明白,搖頭。
範白頓時露出孺子可教的滿意表情,以為牧柏沒在開會:“給你帶了一點特產回來,就先不打擾你工作了。”
全程隻伸進去了一個腦袋半個身子,還有提著精致包裝盒的手,另一半身子跟黏在門後麵了似的,稍微一縮又退出門後了。
輕輕的響聲,門又關上了。
不像是光明正大帶特產回來的,倒像是行-賄或者偷渡走私。
牧柏其實在開視頻會議。
此前一直沉著臉,不冷不熱,渾身帶著極大壓迫感的年輕決策者,在門敲響那一刻的神情便是彆人看來不可思議的柔和。
山巔的雪融化大概也不過如此。
以前員工一直知道牧柏好看,但沒想到被氣勢掩藏住的臉能這麼俊美。
更令人關心的則是送禮人的身份,住在一起,態度特彆,說話又這麼隨意。
太過驚訝以至於忘記自己還開著麥的人一抖:“牧少成家了?”
牧柏眉梢一挑,破天荒地沒有追究,也沒有解釋,隻是臉色恢複了清冷,示意繼續會議。
在座的都是人精,當然明白這已經是上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範白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之前一直覺得跟牧柏是那種關係,於是理所當然地住在牧柏的家裡,還非常主動地“□□”,字麵意義上的。
範白現在想起來,是條鹹魚都想翻個麵。
其實早就應該收走了,但範白前幾天一直因為各種理由住在外麵,就沒著急收拾東西。
現在其實是個挺好的時機。
但東西還沒收完,就撞上進來的牧柏。
牧柏靜靜地看著範白攤開的行李箱,裡麵裝著些零零散散,範白沒來多久,已經購置了不少小東西。
明明沒有做錯什麼,範白卻有點不敢看牧柏。
牧柏反而一起蹲在地上,幫著範白收拾東西,扭頭問:“沒有去潛水嗎?”
“時間有點來不及,就沒去了。”
牧柏頓了頓,發出邀請:“要一起去潛水嗎?”
範白對這樣的牧柏有點沒轍,漂亮纖長的睫毛,墨黑的眼眸,氣質清冷又不至於攻擊性太強。
他沒有直接勸說範白留下,如果這麼做範白大概有一百個理不直氣也壯的理由回複,隻是安靜又體貼地問他要不要去潛水,暗搓搓地邀請他留下。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被逮著親的時候範白也認清了這就是匹餓狼,但現在還是會被迷惑。
但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船,到潛水的地方,又獨自回來,想起來未免也太可憐了點。
範白答應了。
於是牧柏把範白收拾好的行李往外擺的手更快更穩了。
範白最後還是繼續留在現在的公司實習,偶爾給老師做做表什麼的。聽到公司各處遺憾地表示舒霖已經離開了公司時,範白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歎。
最近大風向,舒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跟席氏的公司合作逐漸密集起來,範白他們公司也有一個需要跟席氏集團公司對接的項目。
本來要去的實習生另有其人,但項目負責人覺得原定的實習生太張揚,換了一個安靜些的。
範白並不覺得自己安靜,他內心時時刻刻自帶彈幕,但架不住項目負責人欣慰地誇他沉穩踏實。
於是範白莫名其妙地又領了一個外出席氏集團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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