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會同意嗎?”宋一澤頓了一下,抿了抿唇,繼續對江恒殊說,“我猜他們可能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帶個男人回家。”
“那又怎樣?”
男或者是女,又有什麼差彆呢?隻要相愛,能夠相互扶持走一輩子,就是最好的伴侶。
父母生下孩子,難道隻是為了讓他們的孩子繼續繁衍下一代嗎?他們對孩子的愛,僅僅是建立在孩子能夠將他們的基因延續下去嗎?
“我就從來沒說得動你過,算了,”宋一澤輕歎了一口氣,“他的背景你調查清楚了嗎?”
江恒殊沒有應聲,傅真的背景他的確找人查過,他知道他是傅見琛的小兒子,但是這些他從來沒有對誰提起,他在等有一天傅真願意自己來告訴。
宋一澤卻誤會了江恒殊的意思,他說:“你連他家裡是乾什麼的都不知道,你就想要與他共度一生?”
江恒殊也沒有解釋,隻給了宋一澤四個字:“我喜歡他。”
我喜歡他,這就已經足夠了。
宋一澤還在沒完沒了的嘮叨,跟他分析他與傅真的各種不合適,江恒殊的神思卻早已經跑到彆的地方去了,不一會兒傅真一瘸一拐地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江恒殊的目光在他的左腿上,他找時間得帶他去醫院看一看,也許還有挽救的辦法。
宋一澤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再加上傅真向這邊走過來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時間已經很晚了,城市亮起萬千燈火,霓虹閃爍,火樹銀花。
“我送這個醉鬼回去吧。”宋一澤起身,一把將癱倒在椅子上王彤扶起來。
從包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傅真看到一個身影在走廊的那頭一閃而過,他眨眨眼睛,停在原地。
江恒殊問他:“怎麼了?”
傅真回過神兒來搖搖頭:“沒事。”
他剛才好像是看到傅庭了,但是再一眨眼,那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可能是他眼花了吧,應該沒有這麼巧的事。
出了酒店以後,他們得需要到東廣場那邊打車,手牽著手沿著人行路想著東邊緩慢地走著,平日裡吵鬨汽笛聲也變成美妙的音樂。
江恒殊問:“以後想做什麼?”
傅真想了想,回答江恒殊說:“我想攢點錢,買一間房子,以後如果我足夠有錢的話,再拍一部紀錄片什麼的。”
說著傅真就笑了起來,正經上映的電影他是做不到了,但是拍一兩部放到網站上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他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想要拍成電影,隻是後來發生那樣的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實現了。
江恒殊把傅真攬在懷裡,他安慰他說:“都會有的。”
月光灑了一地,樹的影子鋪在地麵上,晚風中,樹枝搖曳著,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像是春天裡的複蘇的種子正在破土而出。
在過馬路的時候傅真恍惚了一下,他好像又看到傅庭了。
東廣場的中央有個音樂噴泉,周圍有許多年輕人圍在噴泉周圍跳舞,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有許多小小的熒光顆粒在飛舞。
“下雪了?”傅真伸出手,一粒白色落在他的指尖,偏頭看向江恒殊,“你明天還去工地嗎?”
“不去了,工地的工作已經辭了。”
傅真沉默了一會兒,他低聲問江恒殊:“你要回家了嗎?”
“要過幾天。”
傅真側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江恒殊,這是他被趕出傅家以後,上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他開口向江恒殊:“那明年打算做什麼?”
江恒殊帶著笑意說道:“養你啊。”
路燈下,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身後是盛大的噴泉,拔地而起的水柱衝天而去,晶瑩剔透的水珠經過燈的折射,像是五彩的糖果紛紛墜下,江恒殊在傅真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一輛銀色的汽車停在他們身邊,不久後車窗搖下,傅庭的麵孔出現在傅真的視線中。
“傅真,你離開了傅家以後,就是這麼過的?跟個男人廝混在一起?”傅庭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的語氣,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為什麼會這般的生氣。
傅真沒有想到傅庭會突然出現,他很怕江恒殊會像自己一樣會受到傷害,他的嘴唇忍不住發抖,說出的話卻是字字清晰,他對傅庭說:“傅先生,我記得我們之前約定過,以後在路上即使遇見了,也要把彼此當做陌生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