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生拉著他:“走吧,我們不是人販子,但是也要跟你家裡人說清楚,更要辦理學籍手續。”
那個號稱要帶路的小夥伴也喜不自禁,偷偷在後麵小聲:“感覺我們就是名門大派的武林高手,過來招收好苗子去培養的!”
林楚妮聳肩:“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還得抓緊時間,還要去市教育局備案辦手續,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
萬長生才不在乎這些時間呢。
牽著初中生找到年邁的姥爺,他根本不需要展示什麼證件介紹信,就摸出速寫本給老人畫了張速寫,範啟斌已經不知不覺的趴在了他背上,兩眼放光的看著那形神兼備的畫麵。
老人也開心。
範啟斌的姥爺雖然畫得不怎麼樣,但正像萬長生猜測的那樣,從小有些江湖畫藝的套路,耳濡目染長大的範啟斌就純粹是在鄉間自然裡練出來的手藝。
隨便抓支毛筆就能在青石板上蘸水畫山水,又或者拿黃泥塗抹出慢悠悠的大水牛、到處亂飛的蘆花雞。
甚至還能用河溝裡的泥巴做出栩栩如生的黃狗或者氣派莊嚴的關帝爺!
後者就太讓萬長生這個青年雕塑家驚喜了。
看見這小子在院壩側麵田坎上堆的騎馬打仗……
準確的說,應該叫做浮雕,姥爺說隻是在電視上看過類似的東西,這小孩兒就沒事兒自己堆了雕刻,他也不會呀。
斜坡上的浮雕竟然隱隱的有幾分犍陀羅雕塑的寫實風格,當然,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範啟斌未來發展到什麼樣,或者就停留在這個水準隻是越來越熟極而流,就不一定了。
萬長生當麵給範啟斌的父母打了個電話,本想把老人一起接走,直到看著這邊辦完手續,甚至到江州跟範啟斌的父母見麵確認不是人販子,再帶著到美院去參觀下。
結果那邊父母說要上班,姥爺則認定能畫得這麼好的人不是壞人,放心大膽的就讓萬長生把孩子帶走吧,他還要照料屋後的菜地跟兩頭豬呢。
這讓拿著美院工作證和附中介紹信的倆女生都有點莞爾。
隻是老人一直送到村口,看著越野車離去的身影,讓林楚妮指給範啟斌要記在心裡:“學好了本事,才能趕緊來孝敬家裡人,抓緊時間啊,你姥爺已經很老了。”
蘇沐楠對一貫吊兒郎當的這姑娘忽然有些苦口婆心感到吃驚。
可是剛對上眼,林楚妮又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身材飽滿又嬌小的蘇沐楠簡直哀求躲避!
範啟斌本來趴在翻開的第三排座位,聽了大姐姐的話,從後窗玻璃看著姥爺目不轉睛的。
結果萬長生對副駕駛的小夥伴使個眼色,這家夥就馬上翻山越嶺的到最後麵,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給初中生普及最基礎的美術知識,美院是怎麼回事,附中又是怎麼回事。
但緊趕慢趕到市裡麵還是下班了,那就住酒店吧。
林楚妮居然還能想到不要住太豪華的酒店,彆讓孩子有太大的環境偏差,就像那些上綜藝節目結果變形的窮孩子。
這讓蘇沐楠對她是又愛又氣,嚴正警告晚上睡覺不許騷擾她。
萬長生果然是帶著範啟斌就吃很普通的路邊攤,除了了解孩子的各種情況,也順便發消息詢問那邊的小夥伴出發沒。
杜雯回應已經在機場準備登機了。
好消息就是從江州國際機場到219基地不到兩小時的距離,開了幾部車把他們送過來很方便。
未來這也是個不錯的旅遊極限距離,遊客不至於覺得太遠,但總體還是決定把客戶群體鎖定在江州市內,自駕遊、紅色年代緬懷遊、美術專業寫生接待之類。
萬長生再給賈歡歡打電話,他沒舍得剛從實習崗位上放假下來的歡歡又來奔波往返上千公裡。
賈歡歡嘿嘿笑,說是上午貝赫耶拍藝術照,她們幾個過去撒花瓣搗亂什麼的,結果也蹭著拍了些照片,鐘明霞當的指導,拍出來效果還很不錯,她搞了兩張發給室友,可把醫學生們羨慕得不行。
覺得美術生的生活太多姿多彩了。
現在杜雯他們走了以後,這邊又在搞露天電影,好耍得很呢。
萬長生聽得也輕鬆,掛了電話問小夥伴這邊有什麼好吃的,明天過去多帶點給大家分享。
邊打電話,邊說事情的同時,他居然已經在給範啟斌示範自己的白描畫法了,畫倆位姑娘,畫鄰座的客人,畫周圍建築街景。
這種嚴謹的專業級畫法,讓範啟斌根本就注意不到自己在吃什麼,目不轉睛的如饑似渴。
這就是萬長生最後給林楚妮她們總結的:“哪怕不能進附中,我也要收來做我的徒弟,我要讓他在一個高壓飽和的繪畫天地裡麵成長,絕對不允許他成為廢柴。”
林楚妮深以為然,蘇沐楠卻覺得這是不是有點太扼殺孩子的自由自在了。
這就是成長環境不同,帶來的態度不同。
與此同時,關掉對話框的杜雯對身邊貝赫耶:“我有個想法,你看看合適不……”
其實這時候貝赫耶才十八歲,杜雯自己也才二十二歲而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