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就是每周七天,一周色彩,一周素描,一周速寫,三門課輪流持續上,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每個月學費食宿費都過萬的價碼下,就彆談什麼周末休息了。
反正早上八點上課,下午五點下課,中間隻休息一個小時,自己看著辦吧。
總之下課以後,補習生們基本都會堅持不懈的自己練習另外兩門課,上課隻是為了得到老師指點,大多數練習都在課外,老師觀察幾天不見你的路子對不對,需不需要調整。
這其實已經是有點大學教學的模式了。
萬長生不是搬出來住了麼,恰恰就沒有參與宿舍裡麵這種自習式的練習,每天晚上他都基本上和杜雯一起在鑽研素描。
可能腦海裡麵還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帶色的光影沒什麼大不了,看我素描不就一張一個變化麼?
他內心確實是像杜雯說的那樣,有點高傲。
提前一天,同樣高傲的杜雯就哼著小曲兒把顏料準備好了,還幫萬長生準備。
三四天相處下來,杜雯的感受恐怕就是如沐春風的舒暢。
萬長生沒有任何逾越男女之間的舉動,甚至連廢話都沒有,每天大概也就一小時左右的計時教學,其他都是輔導畫,課堂上那麼多指導也沒算錢。
除此之外,雖然不怎麼做家務,但兩人顯然都產生不了多少垃圾,除了繪畫時間,萬長生基本上都待在自己房裡,翻看幾本從付仕亮、丁曉鵬那借來的高中課本,看能不能先回憶起部分高考水準。
不然就刻章玩兒,從不看電視,不上網玩樂,連電話都很少打。
杜雯又有點瘋狂投入畫畫的勁頭,兩人回公寓路上隨便吃點,到了屋就輔導加埋頭反複練習畫。
事實證明她拉了萬長生合租,對她的專業學習太有幫助了,這是全方位陪練啊。
萬長生是什麼眼光,他自己雖然還在對這種西洋技法融會貫通,但眼光擺在那的,趙磊磊給他點通了虛實關係以後,隨口指點杜雯都是一針見血。
而且幾乎是量身打造的平麵臨摹,根本不要杜雯去照著靜物畫實物,就是對著各種示範畫冊臨摹。
所以全班包括陸濤都能看出來杜雯的水平是在突飛猛進,沒有萬長生那種一張一個台階的怪物提升,也是一天當彆人一周甚至一個月的變化。
畫畫這東西說到底,是手上的技藝和腦子裡麵的理解兩方麵結合。
絕大部分學生最難的就是理解,因為好老師都很忙,很難單獨給誰針對性的分析,每個人遇見的理解瓶頸又不太一樣,光看那些輔導教材就能悟通的人很少。
很多隻能靠自己琢磨。
恰恰這就是萬長生幫杜雯全部解決了的部分,她隻需要按照每天不同的要求練手就行。
所以相處還不錯,杜雯真不是小肚雞腸的那種女生,擠牙膏似的給自己顏料盒格子嘟嘟嘟擠滿:“哎呀呀,多出來了,噴出來了,堵不住了,快點,快點,你的來接住,接住!”
捧著色彩示範畫冊的萬長生,正在皺眉,趕緊抓了自己的顏料盒子遞過去。
於是就順手幫萬長生也擠了。
幾乎所有人對畫家的印象,恐怕就是手裡拿著個調色盤,手指可以穿過那個洞這樣,擔在手臂擺出架勢畫畫。
最好還戴個貝雷帽,就顯得很有範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