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杜雯就感到狐疑:“你怎麼了解這些女生的東西,你不是扮豬吃老虎吧!”
萬長生習以為常:“如果你有個從小都要照顧著長大的妹妹,還有個成天隻知道玩,滿腦奇思妙想的媽,就會特彆覺得有時候能沉浸在字畫碑林中,是多麼舒坦的事情……”
說到這裡,驚覺好像說了政治不正確的話,趕緊彌補:“我不是不孝,我媽很好,妹妹也不錯,隻是太鬨騰你知道嘛,她倆天生就八字不合。”
杜雯看著無意流露心聲的小夥兒,眸子早就亮起來,塵埃一掃而空的輕舞飛揚:“那邊,這個點兒不好打車。”
萬長生不解:“去哪?”
杜雯已經在伸手招出租:“我不是說了我喜歡的那家西點麼,如果就在小賣部能買到,怎麼凸顯千裡迢迢指使人的操控力,而且這裡也沒什麼好吃的……”
托她美貌的福,哪怕接近下班高峰期,出租車還是滑過其他客人停下來。
萬長生看眼逐漸熟悉的街道,真是為那一排這幾天吃過的餐館叫屈,不過這街麵上的蛋糕點心最多是早餐的檔次,跟杜雯劃定的標準肯定有差距。
他也就被杜雯拉著坐進後排,杜雯說了個其實僅僅一站路的地名,不過和美術學院不在一個方向,而是最近的商業中心步行街,說起來這周圍就是因為靠近商業中心,才隻有各種民生服務便民項目,稍有需求都會去步行街了。
距離近到杜雯在車上隻說了句:“其實,我不是江州人,也是第一次來江州……”就拿手指捅萬長生下車了。
看著麵前富麗堂皇的大酒店,萬長生是從沒涉足過,但也沒什麼躊躇,甚至還帶點好奇的邁步就進。
他那充滿鄉土氣息的黑夾襖,肯定從門口的迎賓到大堂裡的各色人等都會側目,萬長生卻沒有半點鄉下人的局促,饒有興致的駐足觀看欣賞:“去哪,你帶路,我才是第一次來。”
杜雯就更不怕被圍觀了,款款而行得好像自己家裡那麼熟悉:“一般這種高樓型的酒店,一樓是大堂,二三樓就是宴會廳或者咖啡廳、西餐廳,五六七八層會有spa、夜總會之類燈紅酒綠的地方,上麵才是客房,高級的會分出來行政樓層,也就是貴賓區,差不多都是這樣了。”
萬長生跟著她走進高雅豪華的電梯間:“你家裡是開酒店的?”
杜雯笑笑:“不是,但從小這種地方來得就跟家裡一樣。”
走進到處都金燦燦還能當鏡子的轎廂,果然在樓層按鍵上找到三樓的西餐廳,杜雯還給萬長生教學的指指:“什麼托尼西亞、愛琴海韻的洋名兒,都是為了自抬身價嚇唬人,也迎合那些附庸風雅的人,那些自以為小布爾喬亞的人,就信這個。”
走出電梯的萬長生都無暇詢問什麼是小布爾喬亞,除了觀察感受這種新奇氛圍,就是觀察杜雯。
在觀音廟前麵擺攤,是個體驗民情、洞察萬象的祖傳法子,足不出戶就能接觸各色人等。
但那是古代的法子,古時候鄉鎮城市沒有那麼大的區彆,房子建築街道風情都差不多,在觀音廟多接觸點人就不算坐井觀天。
現如今的飛速變化,哪裡是以前三教九流就能概括的,起碼杜雯這種女生,就不太會對觀音廟感冒,更不用提巨大的城鄉差距了。
未來的廟守,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多接觸下這些新生事物,包括杜雯這樣全新姿態的女生。
她聰明、自信、獨立又恣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