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應該已經整個人都飄飄然,膨脹起來了吧。
光是想想這種一步登天的節奏,整個腦袋都能發熱!
萬長生隻能說,幸虧老子從小在觀音村就被吹捧得習以為常,還能冷靜的問:“關阿姨以前是做什麼的,我看她好像不是藝術界的吧。”
係主任賊眉兮兮的小聲:“很多老師都不知道,但苟老當初的位子,有多半功勞都是因為關大媽,她在蜀川做過省領導,還在部裡麵做過掌管過工作,哪怕退休十來年,但隨便指引點人,還是很有分量的!”
萬長生恍然大悟,怪不得苟教授走了,自己還能得到這麼高規格待遇呢,人事處長都跟著來了。
也怪不得苟教授在家是耙耳朵,麵對個大官老婆肯定和普通家庭不太一樣,哈哈哈。
萬長生突然有點忍俊不禁。
這導致第二天上課看見關老太,他都忍不住笑。
也更抗拒被安排到體製裡麵了。
所以這課程從一開始,就像昨天看見師娘走進辦公室時候的反應,下意識的有點調皮。
不想被人看上拴住的那種心態。
傻子也知道能被係主任擁著進來的人不是普通老頭,萬長生從那會兒就抗拒了。
他決定擔起苟教授留下的責任,是讓更多人了解、喜歡、走進篆刻的世界,可不是把自己送到達摩院去當長老的。
那有多不自由呢。
隻要看看自己能隨口給平京來的專家報賬付出場費,係主任卻從頭到尾都不敢提這個詞兒,就知道了。
這也是他聽聞把大美培訓校收編改製搞成附中的第一反應。
藝術家啊,哪怕為人民服務,儘可能傳播正能量,可也不想自由自在的創作生涯被束手束腳。
一身本事,憑什麼非要去過那種看人臉色,還得歌功頌德的生活啊。
萬長生就專注於調皮。
關老太看出來,坐在教室旁邊一個勁對他瞪眼都止不住,因為她也忍不住笑!
明明是做助教,萬長生卻在那演戲!
因為是從平京來的專家大拿,這場臨時調整的篆刻課程就成了公開課,調到一間設備齊全能容納幾百名學生的階梯教室。
國畫係和學生會都對外發布了這個消息,哪怕大多數人對篆刻都沒什麼興趣,可衝著皇宮博物館首席摹印專家,北派篆刻大師的名頭,還有萬長生做助教的噱頭。
美術學院的學生紛紛逃課來捧場,硬是把幾百人的教室塞得滿滿當當,連兩邊過道和門口都站滿了學生。
這也讓一直清清冷冷兩三個人搗鼓摹印的北派大師有點激動,難道蜀川美術學院這邊,真的可能會爆發出來很多篆刻傳人麼?
但很可惜,從一上課開始,萬長生就發現荊大師並不是那種善於表達的外向型人格。
這也很正常。
篆刻真是個非常非常孤獨的行業,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可能都在低頭對著手裡的印章,全神貫注到刻刀和字體上。
皇宮博物館是類似於研究所一樣的地方,又不是公開表演的場所。
荊大師哪怕也有六十多歲了,手上功夫依舊穩定,可也不太愛說話。
所以這場麵下,萬長生這助教,全力支撐場麵不要顯得尷尬,也不得不火力全開。
還好他跟著苟教授上過篆刻課,大概知道場麵如何,也知道用手機投屏到大電視上,更方便學生們觀瞻刻刀的細節。
提前做好了準備,不算陌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