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況現目前的世道,又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麵,這就更應該是個如同下圍棋般的大局麵,不糾纏在一城一池的得失上。
蘇沐楠不知道有沒有完全理解到萬長生的意思,起碼這種打啞謎的方式是完全匹配了。
她還認真的把那張紙拿過去,讀了兩遍:“你的小楷確實帶點隸書的影子,不標準。”
萬長生也回以認真的態度:“幾百年前的老祖宗們,寫書法的時候有分各種字體嗎?未見得吧,太過拘泥於形式,那我們就隻有遵循前人的腳印,不能與時俱進的改變,我是在西南一方的小地方長大,也許是托了免遭戰火荼毒的福,千百年來每逢戰亂就有文人雅士朝著蜀川逃難,所以日積月累這裡也能汲取到各種特點,無論書法還是篆刻,我想能博采眾長,可能比因循守舊要好些,當然,您的看法肯定有您的道理。”
蘇沐楠看著那張白紙,又是好幾秒,然後展顏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笑,伸手:“好的,很高興認識你,後天我有一堂篆刻課,希望你能到場指教,我聽他們說你的課上得很不錯。”
如果是以篆會友的交流,萬長生還是可以接受的,點頭說好,所以這次握手肯定要真心實意得多。
然後倆人幾乎同時哦?
因為都觸摸到了對方手指上粗糙的繭,跟工齡表似的。
特彆是這樣千嬌百媚的姑娘,人家不都是保養小手,連家務事都不敢多做點麼。
這點杜雯是典型,鐘明霞是典型中的超級典型,不過她有時候還要當手模,靠手吃飯的,這倒不能混為一談。
但起碼這樣的女孩子,那真是在篆刻上下了苦功夫,值得尊重。
再一起笑笑。
蘇沐楠就揚揚手裡的白紙轉身走了。
外麵不管男女的兔崽子們,一片老師再見的諂媚稱呼聲。
接著一連串的探頭湊近來:“萬萬……申申說什麼?”
“申申哦,這可是老師哦,你總不能伸出你的魔爪吧?”
“呸!萬萬什麼時候對誰伸出過魔爪,自己有本事追美女去啊,大三的校花呢,從去年說到今年你們去啊!”
萬長生也抓了速寫本啪啪的打人:“瞎胡說什麼!”
但顯然連遠在萬裡之外的杜雯很快都知道了八卦:“我看了照片,這位申申收拾出來應該還是很有氣質的,就是年齡可能有點大,應該接近三十了吧,聊得如何。”
萬長生無力:“如果你們把精力都放到工作上,這個世界都前進了好大幾步!”
杜雯鄙夷:“人生如果沒有八卦,就跟……沒有潤滑油似的,年底了注意點啊。”
萬長生還懵懂:“年底怎麼了?”
杜雯沒好氣:“青展複選評獎就在這十二月底宣布結果,你這三項到底能出什麼成績,可是關係到你未來走向的。”
萬長生心裡還是有底:“應該算是內定吧,好歹應該有個一等獎,可能篆刻最有希望,畢竟爭的人少,老荊自己都是評委,他才不在乎避嫌不避嫌呢。”
杜雯哈哈哈:“那這位申申要是也參展會怎麼樣?”
萬長生大概知道天下大勢:“你說呢?老荊這樣的坐鎮北派當評委,寧願失傳都不從南派找人,其實我有點想推薦這位老師去跟著老荊學手藝,這是真愛篆刻。”
杜雯拖長聲音噫:“算了吧您咧,看見漂亮姑娘又憐香惜玉的幫忙照顧前程,你差不多點!歡歡還不夠鬨心的?”
萬長生驚覺自己舊態複萌,趕緊說好好好。
杜雯不是開玩笑:“你彆一廂情願的去瞎牽線,兩邊不討好。”
萬長生牢記在心。
過了兩天,萬長生跟著幾個國畫的小夥伴去上篆刻課了。
幾個家夥本來都是因為他選修了篆刻,特彆是其中有兩三個大一的還是在培訓班的時候就接觸熟悉了點篆刻,準備跟著萬長生好好發展下。
結果前些日子叫囂著要抵製篆刻課,堅決和萬萬站在一起的,這會兒和萬萬一起嬉鬨著相互嘲笑真香哦,申申的課都想來上!
然後走進篆刻教室,萬長生和其他人一樣有點傻眼。
這還是咱們記得的那個教室麼。
很標準的普通專業教室,本來都是講台下麵擺著一排排桌椅,桌子都是那種大辦公桌尺寸平板下麵有抽,夠兩人用,也能擠著放兩張大畫板來平鋪畫畫的。
然後在最後麵有一排三格高的個人儲物櫃,跟超市保管櫃差不多的樣式,每人可以分一個四方的格子,可以帶把鎖來鎖住小門。
因為無論哪個專業搞畫畫設計都有一堆文具畫具,最好可以收起來免得找不到。
現在櫃子卻被疊起來了,滿滿的靠了一邊牆,還被拆了小門,變成了書架,裡麵堆滿了書!
課桌則全都拚起來成了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麵鋪著書法用的毛氈。
最後就是周圍所有的牆上,都掛滿了各種龍飛鳳舞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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