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春風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放牧著白雲,春雨輕灑,草兒發芽,大地一片青青。白蘑菇般的帳篷點綴在綠茵如毯的草原上,格外醒目。牧羊姑娘那動聽的歌聲在草原上回蕩,成群的牛羊,像天上的片片白雲飄落到大地。
隻是,如此一副美景,此時卻時時刻刻地麵臨著戰爭的威脅。在鐵木真步步為營的攻擊之下,耶律阿保機已經失去了大半的草場,連帶失去的還有這些草場上的牛羊和人口。此刻,整個西鮮卑都籠罩在一片恐慌的氣氛之中。
西部鮮卑耶律阿保機的王庭之內,張儀與蕭摩訶在一隊威武雄壯的武士的“護衛”下緩緩進入,其目標便是部落內那頂位於最中心位置的,最高、最大的帳篷,而那裡正是耶律阿保機的王帳所在。
此次,張儀是接了李翔的命令,通過耶律金娥、耶律銀娥的關係聯絡西鮮卑的耶律阿保機,並出使西鮮卑為乾擾草原局勢做準備。而除使者張儀之外,又從李靖帳下選了三百了解草原風俗的騎士作為護衛隨行,為首者正是李靖不久前提拔起來的軍中猛將蕭摩訶。
“蕭將軍,放鬆點,此行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張儀望著時刻警惕著地蕭摩訶,毫不在意地說道。
其實,張儀的心中也很緊張,但與蕭摩訶所緊張的卻不同。蕭摩訶緊張的是此行的安全,而張儀緊張的卻是此行的目標是否可以實現。
“蕭將軍,光是一個鐵木真,西鮮卑便已經危機四伏,此時的耶律阿保機絕不敢再得罪我們晉軍的!”張儀特意繼續解釋道。
“站住,把兵器交出來!”可汗王帳之前,守衛在此的完顏金彈子凶神惡煞地向著張儀與蕭摩訶道。
張儀與蕭摩訶作為使節前來耶律阿保機的王帳,雖然出於禮儀的考慮,不會攜帶馬戰所用的長兵器,但一把配劍還是會隨身攜帶的。即便是張儀這個文人亦是如此,這個時代,文人配劍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張儀冷眼看了完顏金彈子一眼,懶得再繼續搭理他。至於蕭摩訶,更不可能會交出自己的兵器了。作為一個武人,將自己的兵器交給彆人,那不就是等於將自己的命交給彆人嗎!
按理說,使者麵見人家的老大,是應該不能將兵器帶進去的,但這裡可是草原,並沒有中原那麼講究。
而且,完顏金彈子是什麼,不過是曾經的一個喪家之犬罷了,整個完顏家族都被他們進軍打得不得不寄人籬下。至於耶律阿保機,若是沒有外力插手的話,不久的將來也會變成一個喪家之犬。
這一次,他們晉軍可是強勢的一方。耶律阿保機想活,還得他們晉軍相助。更何況,他們現在強勢起來,之後才更加方便謀取更大的利益。
“放肆!”望著張儀與蕭摩訶這副不配合兼且囂張的樣子,完顏金彈子強忍的火氣騰騰騰地冒了出來,作勢便是想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