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視線的第一眼, 深色的床單被子上那隻露在外麵的手臂白得過分。
沈雲黎心臟突然被蕩滌起一縷塵埃。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隱隱誘惑著他往前走,他緩緩邁開腳步。她側躺著, 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柔順的頭發絲絲縷縷藏在頸間, 裸|露在空氣中的大片肌膚若隱若現,在深藍色棉被得襯托下, 不動聲色地誘惑著人的脆弱神經。
黑色眼眸變得濃深, 沈雲黎感覺密閉的室內空氣有些燥熱。
他察覺到一絲危險。
喬眠翻了個身, 她的睡眠質量很差, 但同時她也怕黑,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會進入深度睡眠。似乎察覺到了熾熱的目光,她眼睫毛閃動翕合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畫麵,也從模糊變得清晰。
喬眠猛地坐起來, 顧不得被子從身上滑落, 她赤腳跳下床。
“叔,我……。”喬眠的聲音帶著顫。
然而此刻,再多的解釋都有些蒼白, 她的驚慌,她的錯亂,全都成為無可辯駁的證詞。最後的結果,隻看沈雲黎是否願意放過她。
舟車勞頓的疲倦早已消失了,此刻,沈雲黎的眸子更深了一度。
她渾身上下隻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帶, 鎖骨和肩膀很漂亮,修長的雙腿露在空氣中演繹著骨感美學,所以就襯的那件黑色內|褲,很輕薄。
這比一絲不|掛更挑戰人的感官。
“怎麼沒回房間睡?”沈雲黎移開視線,邁著穩健的步伐繞過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晚上的空氣是有些涼的,身上的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這個時候喬眠才想起來身上什麼都沒穿,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她眼睛躲閃不敢看他,沈雲黎忽然想到六年前的那個早晨,床單染上少女初潮的瑰紅,她也是像現在這樣,驚慌失措地不敢看他。
沈雲黎從詭異的邊緣跳離,他靜靜望著眼前的女孩,眼睛靈動,漂亮可人,這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小公主。
“你怎麼回來了?”喬眠受不了這份沉默,將身上的衣服裹緊了。
她的聲音很輕,沈雲黎英俊的側臉掠過幾分溫柔,他低頭望著她:“提前結束了。”
喬眠眼睛帶著疑惑,這才拍了一天,但她現在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思考。
“明天還上課,快去睡吧。”話說到一半,沈雲黎停頓了下,“想去哪睡?”
“回房間。”喬眠立即說道,如果她繼續待在他房間會心臟爆炸。
沈雲黎笑了,摸了摸她的腦袋:“害怕就把燈打開,現在長大了,總不能還像小時候一樣和我睡一張床。”
喬眠心臟狂亂地跳,忍不住幻想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場景:“這不是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嘛。”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沈雲黎可以聞見她身上的幽香,那種屬於少女的乾淨氣息,淡淡的,在他的堅固堡壘外遊絲般纏繞。
她的眼睛清澈,沈雲黎壓抑著心中新生的魔鬼,黑色貪念還沒來得及滋生,已經被他不動聲色的揮散乾淨。
“快去睡吧。”
“晚安,你也好好休息。”
沈雲黎從浴室出來,目光掠過陽台的時候,看見兩件睡衣輕飄飄的掛著,他掃了一眼回了房間。
酒架上有幾瓶新入的酒,沈雲黎指尖挨個滑過,最終在一隻琥珀色的瓶身停下。玻璃杯裡放了幾顆冰塊,瓶塞打開,室內漸漸彌漫上了濃鬱的酒香。
沈雲黎執起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寬敞的雙人床。
熟悉的空間熟悉的棉質布料,上麵好像還沾染了少女的體溫。沈雲黎抿著酒,空氣中好像還殘留著她修長雙腿的虛影。
男人的眼眸沒有半分旖念,他就是這樣,連人性的欲望都可以控製的滴水不漏。
不過沈雲黎也不像表麵這麼無波無瀾,這個夜色濃鬱的夜晚,他知道,她不僅是他的小公主。
還是個女人。
疲倦混雜著酒的昏沉,沈雲黎閉著雙眼躺下了,舒服的棉質布料貼著身體,漸漸入睡。
靜謐無聲的夜晚,冷靜自持的男人。潘多拉的魔盒已經打開,那抹少女的幽香揮之不去,它會在夜晚悄悄潛入你的夢裡。
而夢,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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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高考越來越近,沈雲黎每天早上起來為喬眠做早餐,晚上也儘量把工作帶回家,而他發現喬眠早上起得也越來越早,比如今天,沈雲黎起床後,她已經去學校了。
兩個人對那天晚上的事情絕口不提,沈雲黎暗暗觀察著,發現她還是跟往常一樣,沒有尷尬沒有異常,很自然地和他相處。
而這份自然,也讓沈雲黎很舒服。
這天晚上下班,沈雲黎剛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就看到前麵花壇旁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他招手。他降下車速,緩緩搖下車窗。
“一起吃個飯嗎?”林鬱晨畫著精致的妝容,柔順的黑發披在身後,有幾分溫柔的味道。
人已經在這了,再說拒絕的話不合適,況且想到在美國時她隨身攜帶的拿瓶藥,沈雲黎打開了車門。
飯店門外,很多人拿著號碼在排隊,林鬱晨和沈雲黎來得早一些,坐在角落裡。
“上次怎麼突然回來了?”林鬱晨拿著菜單,裝作無意的抬眸掃了他一眼,然而,全身心都想聽他的答案。
“公司有點事。”沈雲黎端起木質的杯子,店內特色的大麥茶清香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