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輕舟思忖片刻,猶豫要不要將攝政王招攬自己的事情告訴圖大有,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他也不知道圖大有背後效忠的人是誰,兩人之間若是牽扯了陣營,總歸會變得複雜。
“彆想了,我估摸著王爺隻是念著我父親的舊情,所以才對我格外關照些。”紀輕舟道:“我隻要在他麵前本本分分的,應當不會有問題。”
圖大有注視紀輕舟片刻,似乎有話想說,最後隻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兩日後眾人便啟程去了彆苑。
那彆苑在京郊,乘馬車隻有小半日的路程。
到了彆院之後,紀輕舟驚訝的發現,李湛不止是路上隻帶了他一個內侍,便是這彆苑裡頭竟也沒有安排內侍或宮女伺候。也就是說,整個彆苑除了他和小皇帝之外,都是侍衛。
“紀公子,我來吧。”
“你放著便是,不用親自動手。”
隨行的侍衛從他手裡接過睡得昏昏沉沉地小皇帝,又有人接過他的行李,那架勢倒是將他當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之人。紀輕舟倒也不是個矯情的人,在宮裡這段時間雖然其他內侍都對他很是客氣,可較之這幫武人流露出來的那種“照顧”卻截然不同。
“有什麼要幫忙的,紀公子隻管叫咱們便是。”一個青年侍衛幫紀輕舟放好了行李之後朝他開口道。紀輕舟迎著青年的目光看去,卻見對方麵上不由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紀輕舟:???
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而且這幫人對自己的稱呼不是紀公公,而是紀公子。
另一邊,董棟親自布置了彆苑的布防,隨行的侍衛們都是跟在李湛身邊很久的人,彼此之間的默契以及對李湛的忠心都是毋庸置疑的。
“行了,該乾嘛乾嘛去吧。”董棟吩咐完了一揮手,眾人便各自散去。
幾個侍衛湊在一起,待走遠了之後便開始竊竊私語:
“看清了沒?”一人問道。
“看得不能再清楚了。”另一人答道。
“快說說,咱們猜得到底是不是那回事?”一人帶著笑意道。
“這哪兒能看得出來?”那人道:“要不你晚上去聽聽牆角?”
眾人聞言頓時哄笑起來。
“讓王爺發現,不割了你的耳朵。”一人笑道。
“那你今日盯著紀小公子看,豈不是要挖眼睛了?”另一人道。
那人忙否認道:“我可沒盯著人家看,我隻是幫他拎了行李而已。”
“那你臉紅什麼?”一人揶揄道:“好哇,你連王爺的人都敢惦記……唔……”
他一句話沒說完,便被另一個侍衛堵住了嘴,幾人低聲交談著結伴朝著遠處行去。
正廳裡,董棟幫李湛泡了杯茶。
李湛伸手在桌上抹了一下,見上頭沒有灰塵眉頭才舒展了些。
“秦二公子聽說您要來彆苑,提前就將帖子送過來了,晚些時候估計就到了。”董棟開了道。
李湛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紀輕舟呢?”
“紀小公子守著陛下呢,陛下路上睡著了,這會兒還沒醒。”董棟道。
李湛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次帶過來的兒郎,有人與他相熟?”
“沒聽說啊。”董棟開口道。
李湛聞言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解。
董棟旋即想起了什麼,開口道:“王爺是不是看到有人朝紀小公子獻殷勤了?”
“你也看到了?”李湛問道。
王府裡那幫侍衛平日裡都是不苟言笑的,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一個個眼睛都往紀輕舟身上瞟,縱然李湛再遲鈍也不可能覺察不到。
“嗨……咱們府裡這幫兒郎年紀也都不小了,許是有些個好男風的見紀小公子生的俊美,便忍不住獻獻殷勤吧。”董棟道。
大渝朝好男風也不是稀罕事,尤其在軍中更是普遍。隻不過前段時間宮裡出現了那個流言,導致禁軍內部更嚴厲了一些,不許禁軍侍衛與宮中內侍親近,但出了皇宮卻是沒那麼嚴格。
而且李湛的親隨都是王府的府兵,也不歸禁軍統管。
“不過咱們府裡的人都有分寸,王爺倒也不必擔心。”董棟道:“他們頂多也就是多看兩眼,獻獻殷勤,出格的事情是萬萬不敢做的。”
李湛聞言沒有做聲,隻目光中露出了一絲複雜地神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