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推官見他還嘴硬,不由道:“府衙裡有反賊內應,要對鄧飛等人斬首示眾這事事先知道的人就沒有多少,一排查就能查個大概,我懷疑的人不止你一個,隻是沒有證據確定,是以,就特意設了一個局,看看誰會上鉤。
果然,聽說反賊裡有人熬不住招供了,你便坐不住了,立馬告了假,是想去通風報信對吧?
我就等著你通風報信呢,從你離開府衙起,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中。
要說停在興隆齋前等著車夫去買點心的功夫掀了車簾往外頭看一看本也沒什麼可疑的,但這當下,你的一舉一動都值得懷疑,是以,我就多了個心眼,布了人盯住了興隆齋對麵的幾個鋪子——
還真歪打正著了,你的馬車剛離開不久,那徐記酒肆的掌櫃徐歲就匆匆回了後頭,從後門出去了,那酒肆生意正好,買酒的人多,忙都忙不過來,他突然就離開,這不是大有問題?
於是乎,我的人跟上了他,一路跟到了吉盛藥鋪——哈!先前隻知道城中有藥鋪是反賊的一處據點,但不知道究竟是哪家,我們正費勁排查呢,你這番可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直接送了我們一份大禮!
眼下,不止徐記酒肆被官府查封了,吉盛藥鋪也被查封了,你家也正被查封中,謝立,我若是你,現在就該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免得受罪。”
謝立聽著,心裡波濤駭浪,沒想到這真是一個陷阱,他上了當不說,還這麼輕易的就暴露出了徐歲和朱旦——
他們在大名府潛伏多年,一直沒做什麼大的行動,這乍然遇了事才知道,他們自以為隱秘的潛伏,官府真查起來也不過就是彈指間的事。
在大名府多年的布局也功虧一簣啊!
是他大意了,他的錯。
謝立苦惱不已,但認罪?招供?不可能!
誰也彆想從他嘴裡聽到半個字。
何推官一直注意著謝立聽著他說這些話的神情呢,每一個反應都不放過,見他從頭到尾都淡定得很,也是佩服。
但冷不丁的,見他嘴裡動作,何推官大驚,反應迅速上前捏住了他的嘴,從他的後槽牙裡取出了一顆黑色的東西來。
成功阻止下來,何推官也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幸好幸好。
他也是沒想到,這是個硬茬,嘴裡竟放了毒藥,隻有死士才會這樣做的,可謝立顯然不是死士。
那麼,就說明了這是條重要的大魚,他知道的肯定不少!
何推官興奮起來,將毒藥給處理掉,看著謝立道:“想死?沒那麼容易,好歹你也在府衙待了這麼久了,還沒親身體會過我的手段吧?不急,今兒我就慢慢叫你嘗嘗。”
——
幾個反賊在何推官的眼皮子底下自殺,這就很叫何推官著惱了,他自己也憋著一鼓勁呢。
這廂,終於是叫何推官立了一大功。
吉盛藥鋪就是反賊在大名府的據點,陸千戶帶著人雷霆出擊,打了朱旦一個措手不及,就在徐歲和朱旦剛碰麵的功夫就衝了進來,將兩人齊齊給抓住,並查封了吉盛藥鋪和徐記酒肆,一並抓回了夥計藥童數人。
還在吉盛藥鋪發現了暗室,隻是並沒有發現任何書信之類的東西。
而一番審問,夥計藥童都隻是小嘍囉,什麼都不知道,唯三知道的謝立徐歲朱旦三人卻是一個比一個嘴硬,用儘了刑都不肯吐出半個字,就跟那鄧飛一樣。
好在查抄謝家那邊有了點收獲,在暗室裡抓到了搜捕多日無果的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