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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過去了。
這五日一天十二個時辰謝立三人都待在點滿蠟燭亮得驚人的屋子裡,不是一睡就被鑼敲醒,就是被七嘴八舌吵得不行的各種聲音給弄得壓根無法入睡,抑或是被不停的刑訊、刑訊、刑訊,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不但如此,還被控製了吃喝拉撒。
身體上精神上心理上的三重折磨整整六十個時辰下來,徐歲最先崩潰,精神紊亂下,在何推官的審訊下終於吐了口。
“除了謝立,府衙裡可還有你們的人?”
“有”
“誰?”
“捕快劉衝、王甲.”
“大名府城裡可還有你們的據點?”
“有倚紅樓.”
“你們的主子是誰?”
“是裕德太子一脈後人.李氏皇室正統”
何判官問出一樁便立馬有人去通報給嚴大人,等徐歲該吐的都吐了整個人昏睡了過去,外頭,徐歲供出的劉衝等人都已經被拿下,倚紅樓也被陸千戶帶人迅速圍了,將老鴇龜公等人統統抓了起來。
又過了一天,謝立和朱旦也都相繼崩潰了,前者在精神紊亂下瘋了。
究竟是真瘋還是瘋不能完全判定,謝立整個人又哭又笑胡言亂語,且試探他,那可真是給屎吃屎給尿喝尿,確實不像個正常人了,這樣的狀況下,也彆指望能問出什麼東西來,便先將人給關進了深牢裡先觀察著。
至於朱旦,除了招出了徐歲招過的這些,他知道的比徐歲更多,比如,作為據守大名府的香主,朱旦供出了他的上線,回回飛鴿傳書都是送往州城的豐記燈籠鋪,以及負責據守並州的堂主莫文邴。
還有反賊的老巢,正是在滄州。
此番可是大大的收獲。
當即成知府便秘密派人前往了州城,將密函交給了右布政使王大人。
王大人接了密函,立馬出擊,拿下了時任布政使司右參議的莫文邴,並查封了豐記燈籠鋪,抓獲反賊數人。
消息傳回京城,滿朝嘩然!
早在先帝在位期間就大肆清剿乾淨的前朝餘孽竟然是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沉寂幾十年甚至更甚,連一州布政使司的參議都是反賊,這可是四品官,管著一州的糧儲水利等事!
什麼堂主香主舵主的,並州有堂主,其他州呢?並州的堂主是四品官,其他州的呢?
天子腳下的朝臣中又有沒有?皇宮裡又有沒有?
他每天上朝麵對的臣子裡說不定就有反賊,他的身邊宮女太監說不定也有,真是細思極恐!
敵人都悄無聲息滲透了整個大晉,可他竟然才知道,這叫瑞康帝如何不怒?
當即瑞康帝便密令錦衣衛指揮使陳矩暗查,務必要將大臣小吏中潛伏的反賊都給揪出來。
同時命令昭威大將軍白行帶兵前往滄州,清剿反賊,捉拿裕德太子後人李琰。
做好這些應對之策的同時,瑞康帝對於趙禛這個兒子也是忍不住的欣慰。
據說此次能發現反賊蹤跡搗破反賊在並州的據點並抓獲反賊無數,都是多虧了這個兒子。
相比之下,往南邊去的老二聽說因為好勝卻有沒這個腦子要查什麼陳年舊案反引得苦主豁出命的刺殺,就顯得格外的上不了台麵了。
瑞康帝搖搖頭,心中自有一番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