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陸辭把花瓣拂下來,他說:“你不喜歡它?”
“你聽不聽得懂人話,我叫你放開。”薑薑止不住地吼出來。
他俯身撿起地上花,送到她麵前。
殘缺了花瓣的紫丁香映襯著他蒼白的麵容,黑漆漆的眸子專注地看著她。
刹那間,薑薑嗓子眼一陣發癢。
她彆開眼,語氣較之前緩和了許多,“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陸辭還舉著花。
“我討厭你,討厭見到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薑薑握了握拳。
陸辭沉默了許久,“還要踩嗎?”他問。
薑薑噎了噎,她避開他的臉,說:“不。”
腰上圈著的大掌驟然箍緊,她聽見他用極沉緩的聲音問她:“要怎麼樣才能不討厭我。”
薑薑:“你先放開我。”
他慢慢地放開她,手臂卻還在她身邊,似乎下一秒就能再次覆上去。
終於被放開的薑薑暗地裡舒了口氣。她迅即一挪,卻又碰上了他的小臂。她把他的小臂撥過去。
大概離他有兩步遠後,她說:“不要再來找我,我就不討厭你。”
話音剛落,薑薑就感覺陸辭周身的氣壓陡然降低,逼人的涼戾讓她心尖顫了一記。
看著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她倒退著,隨時準備著跑開。
不曾想,陸辭麵上的陰沉忽地一寸一寸地褪去。他望著她,說:“好。”
往後退著的薑薑愣了愣,“你……”
他剛才是答應了?
薑薑舔唇,“你自己答應的,此後不許再來找我,也不許給我打電話。”
陸辭眉宇間浮起疏離與冷淡,她仿佛看見之前碎裂了的東西一塊一塊地凝聚起來,形成一道透明無形的屏障,把她阻隔到了外麵。
一如初見時他的疏冷。
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打開車門,車子呼嘯離去。
揚起的尾氣吹亂了薑薑的額發。她怔怔地看著地上的花瓣。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用擔心會受到陸辭的騷擾了。
書裡說過,陸辭雖然是個變態反派,但是卻言而有信,說話算話,從不反悔。
他答應以後不再來找她,就不會再來找她。
心裡積壓著的重石突然被搬走,薑薑長久以來繃著的神經終於鬆緩下來。
可是為什麼明明重石已經消失了,那種被什麼東西壓著的重負感卻依然留在身體裡。
一種莫名的躁鬱越來越強烈。她抓了抓頭發。她應該高興,應該很高興很高興。
她去商店買了一大袋吃的,在就近的公園裡坐下來。
機械地塞著食物,夕陽餘暉傾落在她身上,將她的五官映成暖黃色,她的表情被餘暉完全遮蓋住。
遠處的涼亭裡,老人們安靜地下著棋,涼亭旁邊一群小孩繞著涼亭嬉戲追逐著。
四下忽然沉寂下來。
聲音一點一點地消逝。
眼前出現陸辭冷淡疏離的麵容。
薑薑張著口,食物哽到了喉管裡。她連忙喝了口水,再抬頭時,周圍的聲音漸漸地恢複,麵前的人如煙消散不見。
心裡很空很慌。需要什麼東西來填充住。薑薑撕開薯片,塞了一把薯片到嘴裡嚼了幾下,她皺眉,看向手裡拿著的薯片。
淺綠色的包裝。她慌忙把薯片放進長椅旁邊的垃圾桶裡。
她不是很愛吃這個口味的。她對自己說。
不對,是不喜歡,一點都喜歡。她在心裡強調著這幾句話。
把所有東西全部吃完,薑薑拍掉碎屑,離開了長椅。
回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她打起精神準備做作業的時候,白梓蕁突然問道:“你下午去哪兒了啊。”
“和哥哥回去了一趟。”薑薑說。
“這樣啊。”白梓蕁遮了遮眼裡的情緒。
薑薑轉回臉的時候,不經意間瞥到了白梓蕁書桌上架著的小日曆。
看到上麵的日期,薑薑算了算時間。
書裡這時候,薑沉璟已經開始在追白梓蕁了吧。
可是她怎麼感覺,他們倆現在都還沒什麼交集啊。
還是說他們其實有交集,隻是她不知道沒看見而已。
聯係起最近薑沉璟老是叫她出去吃飯的事,薑薑腦中倏然白光一閃。
薑沉璟來找她,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本想要找的不是她吧。
她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望著白梓蕁。
“薑薑?”白梓蕁問道。
“沒事沒事。”薑薑嘿嘿一笑。
早晨起來看到鏡子裡自己的黑眼圈,薑薑掩掩額頭,擦了點霜把黑眼圈遮住。
看來她真得去弄點兒藥了。
天天晚上睡不著,白天沒精神,上課也聽不進去,再這樣下去她還怎麼學習。
去食堂吃飯,薑薑才打好菜端著盤子要去占好的位置的時候,發現她白梓蕁對麵坐來一個穿著球服的男生。男生占了她的位置。
她抬腿要走過去,衣角卻被人一扯,她轉身,看見了端著餐盤的顧遠。
“不要過去。”他說。
“為什麼?”薑薑不解。
“他有些話想和你朋友說。”顧遠說完,耳尖紅了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