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弄。”薑薑正整理著思路,一下子被他捏住臉頰,她說:“彆乾擾我做題。”
“我教你,嗯?”他揉著她的臉。
“我要自己做出來。”薑薑拒絕。
他緘口,不再言語,但依然捏著她的臉頰。
薑薑沒心思管他了,他要捏就捏吧,隻要不擋著她看題就行。
思路有些堵塞,她轉了許久的筆,然後把書推到他麵前,聲音小小的,“你看看。”
陸辭勾唇。
“這樣啊。”薑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迅而把題挪到原位,唰唰唰地計算起來。
解出題後,她撩下筆,心裡恍惚著,說:“我們這樣好像以前念中學時的同桌。”
中學時代給互相講題互相幫助的同桌。
卻不料,她這話一出口,他的麵色猝然一沉。
薑薑雲裡霧裡的,小心翼翼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什麼。”他的口氣不太好。薑薑仔細分析了一下她剛剛說的話。也沒什麼讓他不高興的啊。
怎麼還是這樣喜怒無常的。薑薑不再去理會他,自顧自地做著題。
陸辭沉默地平視著前方。
同桌。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他不曾參與過,此時恨不得將那他沒有參與過的二十年全部抹去,從她的腦子裡全部抹去,最好她的人生裡從此以後隻他一人。
偏激極端的念頭愈發強烈,勢如破竹,無法抵擋。
薑薑心裡惦念著情緒忽然低沉下去的陸辭,後麵沒做兩道題就把筆丟到一邊兒,麵向他,“阿辭,你怎麼了?”
陸辭把她抱到腿上,箍著她,沉沉的氣息在她肩窩上起伏著。
她溫柔地拍著他,“不要不高興。”
模模糊糊地一聲“嗯”在她肩頭響起。他深深地吸著她身上的香氣,額頭蹭著她的肩窩。
略硬的頭發戳到她脖子上,她沒有避開,由他磨著蹭著。
肉球仰著腦袋看陸辭蹭她,耳朵彈了彈,尋到她吊在半空中的腳,也跟著蹭了起來。
眼瞧著陸辭有枕著她睡過去的跡象,薑薑連忙道:“阿辭,阿辭,我題還沒做完,讓我做完好嗎?”
他的喉結滑動兩下,嗓音渾濁,沒發出聲,慢慢地鬆開她。
薑薑回到座位上,她把肉球抱到懷裡,瞟見肉球的眼角後,她問道:“阿辭,它這裡為什麼有疤?”
陸辭神色一變,頓時晦暗下去。
薑薑以為他不願說,準備不再問的,然而陸辭卻忽然道:“被劃的。”
“怎麼會被劃到?”薑薑抱緊肉球。它乖乖地舔著她的手心,軟綿綿地依著她。
陸辭似乎是習慣性地抬手要碰哪裡,意識過來後又停住動作。
“是怎麼回事?”薑薑輕輕地觸碰著它眼角的疤,看這疤都能猜得到受傷的時候有多疼。
氣氛沉寂少頃,她聽到他用毫無感情的聲音敘述著。
聽完他的話,薑薑心底裡不禁升起憐惜,她低頭順著肉球的毛,“肉球受苦了。”
原來肉球是陸辭撿回來的。
四個月前,他從公司回來時,無意間在路上撞進一群玩著狗的小孩兒。
其中一個小孩拿著木枝去戳團在中央的小黑狗,小黑狗害怕地發抖,要逃開時,要去戳它的木枝戳到了它的眼角,它痛地一跳,木枝撕拉下來,劃開一條口子,血流淌下來。
陸辭將它救下後,把它帶到醫院治療傷口,發現它身上還有其它傷,其它傷口治好了看不見了,但眼角的傷口卻留成了一道橫亙在臉上的疤。
此時此刻薑薑心裡很是酸楚感慨。肉球竟然是一條受過虐待的流浪狗,而陸辭這樣冷血無情陰狠殘忍的人居然救了這樣一條小狗。
她勾住他的手指,說:“謝謝你救了它。”
陸辭低下眼簾,也將她的手指勾住。
為什麼要救它?他看著它眼角那道疤。記憶裡湧下來的鮮紅的血,遮住了視野。
漫天血紅混合著淒厲的慘叫將他的神識吞噬,他一下子栽到了薑薑懷裡。
猝不及防被圈住的薑薑滯了滯,隨即把被擠在兩人中間的肉球放出去。
“阿辭,你不舒服?”薑薑感受到他急烈跳動著的胸口。
“薑薑……”他的聲音很碎,像是從喉嚨裡擠壓出來的。
薑薑心裡一慌,“是不是胃又疼了?我去給你拿藥!”她急急忙忙地要下去。
“不是。”他似乎很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不是胃疼。薑薑稍稍安心,“那是哪裡不舒服?”
他說:“讓我抱抱。”
薑薑用掌心扣住他的後腦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