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臉上的淡紅如潮水慢慢退去, 直退至耳根, 最後隻剩耳尖還有那麼似有似無的顏色。
略亂的衣領岔開小半截,裡麵過於白的皮膚也隱隱約約殘留著紅潮。
他的皮帶還敞開著,薑薑彆開視線, 觸及他有些濕的額發。平時硬硬的短發這時濕軟下去, 貼在了額間。
腦海中閃過他剛才低低呻.吟,汗珠滾落的模樣,薑薑不自覺地夾了夾胳膊肘。
陸辭將她掌上黏膩液體一一擦拭感覺, 眼光一掃,瞥見她小腹上也沾了些液體。
濃白的液體沾在白皙滑膩的小腹上,如同要侵入皮膚表層, 滲入內裡。他歪了下頭, 沒有用紙巾,直接用指腹去抹。
薑薑眉心跳了跳, 他的手指不似以往那般冰涼, 還殘留著方才未消散完的熱意。骨節分明的長指輕緩地在那片地方撫摸著。
“行了。”薑薑一把抽過紙巾, 把他抵開,三兩下揩掉小腹上的東西。她把紙巾放到一旁,然後捂著胸找自己的衣服。
看到扯落到座位下的內衣, 她勾下腰去撈它。
她抓不到衣服, 於是又彎下一截腰。纖細白滑如瓷的背部半遮住陸辭的眼簾。
從她指縫裡透出來的玲瓏因為她的動作而向下顫晃著。陸辭眼神變暗, 他摩挲著手指, 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薑薑剛攥住內衣, 胳膊就被一股外力強行拉開。緊接著胸上壓下一片熱意。
“不是好了嗎?”薑薑滯滯地挺直了上半身。
陸辭揉捏著, 語氣岑淡,“嗯。”
明明口裡說著嗯,手裡動作卻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那種酥軟又席卷至薑薑心頭。薑薑抑製著這種陌生的又讓她近乎沉淪的感覺,委委屈屈地細著嗓子,“阿辭,你又騙人。”
陸辭揉捏的動作一頓,他看著唇間紅腫的薑薑,意猶未儘似的蜷曲著掌心,而後抬高手,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
薑薑順勢回到副駕駛座,她把鏡子掰到她這方,梳好頭發後,說:“開門。”
門被他鎖著,她下不去。
一聲輕響,鎖被打開,薑薑舒了口氣,耳後響起他的聲音,“明天八點,我來接你。”
她回過頭,咕噥著,“八點太早了,我要多睡會兒,起不來的。”
“八點。”他強調。
“好好好。”薑薑答應。
車外花香漂浮,這香味把剛剛在車子裡發生的事情拽到她眼前,她看著雕刻著細簇簇花紋的大門,把盤旋在腦中的畫麵驅逐出去。
陸辭遠望著越來越遠的身影。
直至纖瘦的身影變成圓點,他抬起眼眸,視線落在大門邊角上的監控器上。他皺了下眉頭,隨即啟動車子。
車子駛出載滿花的大道儘頭時,身後一輛車迅速掠過,極速攔在他麵前。
攔在前麵的車子裡下來一個人。
看清楚那人是誰後,陸辭眸光冷下去。
“陸辭。”薑沉璟推了推眼鏡,眉間帶著冷淡,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陸辭點了下方向盤,然後降下車窗。
“離薑薑遠一點。”薑沉璟眯著眼,鏡片上泛著凜冽的冷光。
陸辭緩緩揚起唇角,眼裡卻寒涼至極,“這句話,應該我告訴你。”
“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清楚,不要去禍害她。”薑沉璟冷笑,聲音裡帶著脅迫。
“我是什麼樣的人。”陸辭沉吟著這句話,繼而睨向薑沉璟,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滾。”
話音一落,車子就擦過薑沉璟的手臂,衝了出去。
薑沉璟望著遠去的車子,太陽穴一蹦一蹦地跳著。
方才在監控裡看到的場景跳到腦中。
不停震晃的車廂刺著他的眼瞳。他捏緊拳頭,開車急速回到家。
薑薑正洗澡呢,就有人在敲門。她趕緊擦掉泡沫,裹上浴巾,“誰?”
“是我。”
薑薑立即套上衣褲,打開門,“有事嗎?”
薑沉璟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上,青筋從手背上擠出來,他忍住尖烈的妒意,說:“薑薑,聽我的話,和陸辭分開。”
“薑沉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他————”
薑薑的話被他打斷,“我想的那樣?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邊說一邊進來,將門合上。
不輕的聲響震著薑薑的耳膜。她後退兩步,說:“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薑沉璟平定著氣息,“聽我的話,和他分開,我這是為你好。”
薑薑討厭他這種口吻,跟她爸媽似的。她沉默許久,然後道:“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