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她拽了拽手鏈,“這幾個字母是什麼意思?”
他抬起眼眸,單薄的唇鋒微動著。
不安的情緒越發強烈,薑薑一下子掰開他的胳膊。她摸了摸手鏈,說:“是什麼意思?”
涼涼的呼吸覆蓋到耳邊,他對著她說了一句話。
音量極小,輕淡得像雲霧,風一吹就散了。
“什麼?”她沒聽清楚。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指尖插進她的頭發裡,“薑薑,我們結婚。”
空氣一瞬間凍結凝滯。
室內靜地幾乎能聽見灰塵顆粒在周圍浮動的細微聲響。
許久過去。
“好。”薑薑仰頭。
陸辭倏地一怔。
薑薑心跳加快,她說:“我答應你。”說完她把腦袋埋到了他肩上,“我們結婚。”
就在他說“我們結婚”的一刹那,她的腦海裡閃過薑沉璟的麵容,耳裡響起薑沉璟在醫院裡對她說的話。
她十分抗拒那段或許是真實或許是虛假的記憶。
就算薑沉璟沒有騙她,就算他說的全部是實話,她也極度地抵觸。
而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又醞生出另一種仿佛來自記憶深處的遙遠的東西。而這種東西正在抵消她對這件事的抗拒與抵觸。
她怕,很怕。她想維持住抗拒與抵觸的情緒,卻不自覺地被記憶片段所侵占吞噬。
找不到支撐點的她如飄在水裡無根的荇藻,急需穩住自己。
這時候,她意識到,陸辭就是她唯一的支撐物。她從沒有哪一刻有過這樣的心慌,她想要讓自己從高空中落到實處,不再搖搖晃晃隨時擔心會粉身碎骨。
眼裡湧上一陣熱意,她蹭了下他硬硬的肩骨。
她想要抓住他,牢牢地抓住他。那些之前的不愉快她可以完全忽略,這一時刻,她隻想要緊緊地依偎著他。
陸辭抬起她的臉,“再說一遍。”
“阿辭,我們結婚。”她直直地與他對視著。
他緊鎖著的長眉猝然平展開。
下一秒,薑薑麵上一沉。
蹲在沙發邊角的肉球彈了一彈軟軟的小耳朵。它望著沙發上不停聳動的男人,黑溜溜的大眼珠子裡流溢著亮晶晶的光芒。
突然,男人眼光掃向了它,它歪了下歪頭,在男人的逼視下搖著圓滾滾的屁股進了它的房間。
薑薑恍然間餘光瞥到了一小團黑影,她喘著氣看向那一小團黑影,還沒看到什麼,下麵驀地被重重一頂。她控製不住地揚聲呻.吟出來。
陸辭將她鼻尖的細汗舔淨,灼熱的氣息撲進她的呼吸裡。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跟打樁機似的,不知疲倦地抽動著。
快要被他撞到沙發下麵的薑薑支起腰,口裡破碎不成聲,“去……嗯……去床……啊。”
淚水混合著汗珠從眼角漫到沙發上,她神識昏蒙著,腰間緊了緊,然後被撈了上來。她虛著眼皮,發現她正坐在沙發上,後背嚴實地貼著沙發背,腿屈到兩旁。
他微俯身,一隻手搭在她背後,一隻手抬高她的腿彎。
全身升起一陣酸脹,薑薑蜷著腳趾,伸臂勾住他的脖子。
陸辭低視著沒剩下多少意識的薑薑。他稍微停了停,隨即抱起她。
將她置於床中央後,他再次一挺而入。
“阿辭……”昏昏蒙蒙間,薑薑輕輕地哼哼著。他一下一下地頂著她,動作沒有之前在沙發上那麼猛急激烈,而是非常緩慢。
他的視線定固在他們結合的地方,慢慢地進去,再退出來,仿佛在欣賞著這進進出出的動作一般。
半個小時過去,他徹底撤出。
他凝視著她的下麵。
猶如冬日草叢背陰裡的星星點點的殘雪,雪白零星地附著著草叢。他凝神注視了很久,然後將目光調轉到她纖細的腳腕上。
泛著亮光的腳鏈纏繞著她的腳踝,銀色與白色融合到了一起。
大寫的字母從他黑不見底的瞳仁裡滑過。
LCZJ
陸辭之禁。
她是他一個人的禁.臠,屬於他一個人的所有物。
他摸著她鏈子,神情逐漸黯下去。
如果剛才她不同意的話……他也許會做出他已經打算了很久準備要做的事情。
可是,她同意了。她答應她嫁給他。
薑薑張了張眼,瞧見他出神地撫摸著腳上的鏈子。她想起之前問他那刻在珠子上的四個字母是什麼意思。他回答了,可是她沒有聽清楚。
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再計較這些事,無論那四個字母代表著什麼意思,她都不需要知道。
她起身,拱到他懷裡,說:“好冷。”
他把被子拉上來,兩個人一起裹到被子裡。薑薑被被子壓到下巴下麵,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陸辭親了親她的眼睛,說:“戶口本。”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