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璟心裡登時一喜。
“阿璟。”
這個在記憶裡很熟悉,但從口中念出來又有些陌生的稱呼被她用一種很深沉很緩慢的語調念出來。
“過去的就當它完全過去了,不要再執著於過去了。我不願記起以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我們就這樣,好嗎?”
薑沉璟全身僵硬著,耳邊轟鳴起來。薑薑拍了兩下他的背,撤出他的懷抱,“就當我謝你了。”
從診所出來時,薑薑扶住心口,那裡冒出一絲一絲的悶痛。
風吹過來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時,她才發現她竟然流淚了。她用指腹抹掉頰邊的眼淚,繼而抬頭望天。
那是她心底深處未曾憶起的感情遲鈍的反應。她舒出一口氣,不管怎樣,她徹徹底底和薑沉璟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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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薑薑好幾次和顧遠打招呼,顧遠都背身而去的時候,薑薑察覺到他似乎在疏遠她。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突然疏遠她。她左思右想,好像她也沒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吧。
可是他為什麼突然要對她這樣。
你怎麼不理我。薑薑發短息給他。
短信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應。薑薑非常莫名其妙。但她也不喜歡一直拿熱臉貼去冷屁股,既然他不搭理她,她也順其自然不搭理他好了。
“心情不好?”白梓蕁見薑薑拿筷子戳著米飯,也不吃,就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
“顧遠也不知道怎麼了,這段時間我打招呼他也不理,看見我就跟看到洪水猛獸似的,跑得飛快。”薑薑托腮,眉間染上愁鬱。
聽到顧遠的名字,白梓蕁動作一滯。她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地又開始吃起東西來。
“誒,算了。”薑薑擱在筷子。
兩人吃完飯,一個穿著板正黑西裝的高大男人不知從哪裡出來攔住了薑薑。
“是薑小姐嗎?”男人麵無表情地問道。
“你是?”薑薑猶疑。
“陸先生有請。”男人的語調很平,沒有一絲起伏波動。
薑薑微張口,“陸先生?陸辭?”
“陸至。”
她怔了兩秒才把這個名字和它所屬的身份對應起來。陸辭的爸爸找她?
“找我有什麼事嗎?”
“薑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他像一個機器人,在機械地完成著自己的任務。薑薑考慮了片刻,說:“好的。”
“陸先生,人帶到了。”西裝男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
“請進。”十分沉斂低穩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了出來。
薑薑乍一聽到這聲音,不知怎麼的有點膽顫。她握緊雙拳,走了進去。
室內明亮寬敞,沒有消毒水味和醫院裡慣有的特殊氣味。
半靠在輪椅上的老人看起來大約六十多歲,頭發未白儘,五官不怒自威,依稀和陸辭很相像,但是比陸辭多了一份蒼老和歲月雕刻在麵容上的折痕。
薑薑舔舔唇,“伯父,您好。”
陸至掀起眼簾,淡淡瞥了她一眼,“薑薑?”
“是。”她有點緊張,不自覺地抓緊了手指。
陸至極具穿透性的目光貼著她的皮膚慢慢地滑移著,讓她極為惶恐忐忑。
裡隻提過陸辭的父親隻言片語,具體沒有描寫過他。她對他的印象停留在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形象上。
她也從未想過會和他有交集。
陸至平視著似乎很緊張的女孩兒。即使已經知道她的年紀要比阿辭小許多,但是真正見到麵時,他仍然很詫異,怎麼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
純淨簡單,一眼就能看透的女孩兒。
阿辭性冷,從來不明露出喜好,原來竟喜歡這樣的麼。他不禁擰起眉心。
看到他攏起了眉頭,薑薑心尖一抖,於是便再也不敢吭聲了。
俄頃過去,陸至說:“推我出去。”
薑薑愕然,旋即立即反應過來,急忙去推輪椅。
今日天氣很好,高高懸掛在空中的太陽將暖暖的日光傾落到花園每一角。蒼翠的綠葉和簇簇的紅花綴著金燦燦的陽光,漂亮嬌豔至極。
輪胎壓在鵝卵石上細細的聲響打破花園裡的寂靜。
薑薑輕輕地推著輪椅,清新乾燥的空氣隨著微風拂過她的耳際,她勾了勾頭發,沉默地看著前方。
作者有話要說:薑薑如果不自私,對不起的就是陸陸,選擇了自私,對不起的就是哥哥。:,,,859821378,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