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崖本想打穿畫框框起來的地麵,卻沒想到竟然不小心放出了一個紅皮老鼠,這隻老鼠嘴裡還會吐出腥臭液體。
這種液體一沾上地板便會發出“滋滋”聲,還會冒出白煙,像是在腐蝕地麵。
紀雪崖:“這特麼的是什麼破老鼠,跑的賊快也就罷了,竟然還會這種攻擊。”
“紀雪崖!”孟不三突然喊了他一聲。
紀雪崖抽空看了一眼孟不三,見他用手指朝一個方向指了兩下。
紀雪崖頓時明白,他是想要和自己合攻這隻老鼠,可這隻老鼠這麼敏捷,他能起到什麼用啊。
紀雪崖心中煩躁,下意識按照孟不三的指揮,朝一個方向釋放冰障。
那隻老鼠急匆匆掉頭,而背後就是牆角。
它再次掉頭準備逃跑。
這兩次掉頭讓它的速度降了下來。
紀雪崖一喜,正準備再給老鼠一計痛擊,卻不防一個木板碎片飛了過來。
“咚”的一下砸在了紅皮老鼠的身上。
那隻老鼠受到了這次攻擊,就像是被激怒了似的,也不再躲避,而是一個掉頭,暈頭暈腦地就朝孟不三的方向衝去。
紀雪崖瞪大了眼睛,“快跑!”
孟不三玩弄著手中的陽傘,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紀雪崖暗罵一聲,立刻射出堅冰。
那隻老鼠卻風騷走位,避開了他發射出的堅冰,義無反顧地撲向了孟不三,就像他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鼠似的。
紀雪崖嗓子都氣啞了,怒吼:“你倒是給我跑啊!艾不愛!”
孟不三歎氣頭,朝他微微一笑,“嘛,彆著急啊,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他翹起嘴角,“這隻老鼠也不會威脅到我的。”
他手中的傘轉了一圈,“咚”的一聲杵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那隻老鼠“吱”的一聲,發出一聲慘叫。
紀雪崖定睛一看。
好嘛,那隻他死也打不到的老鼠竟然被艾不愛輕輕鬆鬆用傘尖兒戳中了尾巴尖兒,無法離開了。
那隻老鼠也仿佛並沒有想著離開,而是抱住孟不三的皮鞋尖,一臉癡態地用臉蹭來蹭去。
紀雪崖:“……”
他悲憤了,“這、這是什麼鬼啊!”
孟不三朝紀雪崖挑眉:“這
麼好的攻擊機會,你還要愣著嗎?”
紀雪崖猛地射去一道冰鋒,將那隻老鼠死死地釘在地板上。
紅皮老鼠“吱”了一聲,流了一地的黑色血,那血血燒的地板“滋滋”作響。
孟不三及時地移開傘尖,還後退了幾步。
紅皮老鼠冒出的黑色血液浸透畫框所在的地板,甚至慢慢溶穿了整個地板。
它“啪嗒”一下掉了下去。
孟不三探頭看看,溶出的洞口黑峻峻的一片,沒法兒看出下麵是什麼模樣的。
紀雪崖低聲問道:“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孟不三:“嗯?什麼?”
紀雪崖:“你該不會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吧?那隻老鼠為什麼這麼被你吸引?為什麼不攻擊你?你真的是試煉者嗎?”
孟不三抬起頭,無辜地眨眨眼睛,“當然是試煉者了,應該沒有怪物像我這麼聰明吧?”
紀雪崖剛想要吐槽他,突然驚醒,差點又著了他的道。
紀雪崖審視著他,低聲喝道:“不要騙我,否則你知道下場的。”
孟不三微微仰頭,清澈的眸底倒映著紀雪崖頭頂的稱號。
他輕笑道:“冷血暗殺者嗎?啊,我知道下場了。”
他笑容柔軟又真誠,“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可是從來不騙人的。”
他兩指並攏,抵在眉尾,朝紀雪崖微微一揮,隨之露出燦爛的笑容。
紀雪崖輕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他低頭察看被紅皮老鼠溶出的洞口,“這裡下去就是另一個時間點了吧?”
“這麼設置到底有什麼用?不用死亡填滿畫框,我們這不是能照樣下去嘛!”
孟不三笑容收斂了一些,“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紀雪崖:“你先等等,我先下去看看。”
他正要跳下去的時候,孟不三卻拽住了他的袖子。
紀雪崖疑惑地看向他。
孟不三:“一起吧,我起碼能幫得上忙。”
紀雪崖輕哼一聲。
孟不三神情柔軟道:“即便是我,也想要多幫助你一些。”
“乾、乾嘛!”
紀雪崖冷傲地揚了揚下巴,“行吧,看在你這麼想要幫忙的份兒上。”
“可我不需要你幫忙,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孟不三露出笑容來。
兩人一同跳
下深坑,經曆過熟悉的黑暗後,兩人腳下終於觸及到地麵。
這次,在兩人麵前出現的居然是一個精辟輝煌的餐廳。
牆壁上掛著繁複的裝飾品,頭頂是明晃晃水晶吊燈,地上鋪著鮮紅柔軟的地毯。
餐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桌,周圍安置著十把椅子,長條桌桌麵上放著鮮花和燭台。
十把椅子在桌首和桌尾各放置一把,剩下的八把則放置在長桌兩端,左右各四把。
每一把椅子對應著桌子上白色餐盤,餐盤旁邊放著刀子、叉子,就好像下一刻這裡就要舉辦晚宴。
然而,詭異的是,椅子上並沒有客人,有的隻是一個個座鐘。
孟不三摸了摸下巴,拄著小陽傘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挨個看了看這幾個鐘。
不同於一般的時鐘有三個指針,這幾個時鐘有四個指針,四個指針一點點變短,而表盤上也不是一到十二的數字,而是,零到九。
紀雪崖沒有耐心地嘀咕了一句,“這是什麼鬼鐘表啊!”
孟不三用陽傘尖兒在表盤上戳了戳,笑道:“你按照指針長短讀一讀。”
紀雪崖緩緩道:“四,八,一,零。”
紀雪崖微驚,“這是不是跟咱們所在的時間點很近?”
孟不三微笑,“是啊,這裡幾個鐘表,分彆代表著從四八一零到四□□零的時間點。”
“主座上的這個時鐘,卻沒有第二長的那根指針,剩下的指針則分彆停在四、零、零上。”
他輕柔地撫摸著座位上的鐘表,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